“唉~一开始吃两脚羊恶心,吃惯了也就那样,现在吃多了,又觉得恶心,鱼也是。”
“这有何难,晚上咱们偷偷上岸,去抢点好酒好菜回来,兄弟们一起潇洒!”
“好点子!”
“……”
离翻江帮越来越近,在林间巡逻的水匪也多了起来,正举着火把百无聊赖,商量着晚上去哪打秋风。
另有不少暗桩藏在树冠中、灌木丛内,以寻常的人视角来看,自然是隐蔽的。
但这些暗桩武道低微,不会隐藏身上的血煞,猎猎寒风都扑不灭冲天煞气,在翻船之交看来,就是一个个格外晃眼的血团。
好比开了热成像,都不用刻意去找,随便扫一圈全部显现。
有挂你不开?
装啥呢……
这时候,带来的弓就起了作用,两人都不是鸣镝那种神射手,用的弓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十二钧弓,射出来的箭矢虽然刚猛至极,但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
咻咻咻——
两人躲在树上张弓搭箭,破风声被猛禽扑食所掩盖,约莫十次换气,二十多位暗桩死的无声无息。
这些擅长隐匿的水匪,死之前还在幻想换岗后的糜烂生活。
难怪鸣镝爱用弓,这玩意真适合暗杀……赵继歌觉得他在兵器的使用上,还是颇有天赋的,十二射十二中,估摸着原主其实也会兵器,肌肉记忆做不了假,只是跟他一样不爱用而已。
接下来,他与陆长缨隔着老远点头交流,很有默契的再度搭箭,一顿急速射,解决了巡逻的明哨。
之所以这么警惕,是因为被翻江帮布置的陷阱整怕了,不知道翻江帮驻地内什么情况,要不然以两人的德行,早冲进去一顿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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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翻船之交的担心纯粹多余。
在王平的努力下,现在已经有不少水匪失去生息,剩下的正在捂着肚子哀嚎。
至于王平,他此刻正在潘应的小院中,忍着腹部剧痛,越过倒地不起的翻江帮高层,一步步挪向坐在主位上、面色惨白的潘应,握着短匕的右手正在颤抖!
没有奇迹发生,王平也很想在餐具上涂抹毒药,但这里是翻江帮的营地,做什么都有人监控,很容易就被发现,压根不现实。
更何况,鸿山堂交给他的毒药为粉末状,无法粘在瓷器上。
为了保证药效,送给翻江帮高层的两锅全羊汤,毒药超级加倍。
王平当时只喝了三勺,以他下的量,今日难逃一死,唯一好的地方在于,不至于暴毙。
他还能忍着剧痛行动,仇人就在眼前,只要坚持一会,只要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内,就能报全家血仇!
见到王平的行动,潘应反应过来被雁啄吓了眼,懊恼之余又有几分好奇,虚弱地问道:“……你……是你干的……你是谁?”
王平没有回答,现在的每一步都在压榨他的极限,他要留着力气杀人。
“是江蛟堂,还是鸿山堂?”
“你给我下的是断肠散吧?我没有解药,反正也活不长了,临死之前告诉我答案。”
“草泥马,告诉我啊!”
“你个狗杂种,靠着这些下三滥的伎俩,我背后的人一定会报复你全家!”
生命垂危,王平的态度触怒了潘应,让他越来越癫狂。
前不久还在做美梦,现在栽到最不起眼的伙夫手里,这种落差,怎能不让身为小宗师的潘应急眼?
王平步伐依旧坚定。
什么报复之类的威胁,对他起不到作用,他全家已经死光了。
地狱笑话背后,是渔民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