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贴在管道壁上,指尖抵住格栅边缘的金属框。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混进眼角,她没眨眼,只盯着下方平台那具傀儡的背影。黑衣人左手还插在识别槽里,脉冲枪稳稳指向控制台,一动不动。
她收回手,冲身后比了个手势:停。
陆沉立刻压低身体,其余三人同步贴墙。周岩靠上来,嘴唇几乎不动:“陷阱?”
林晚没回答。她把断刃从刀鞘抽出半寸,用刀背轻轻碰了碰格栅。金属震颤传回掌心,细微的空气流动随之波动——有节奏,不自然。她闭眼,靠触觉数了三秒,再睁眼时已确认激光束的扫描周期。
四秒一循环,间隔零点八秒。
她抬手,在自己掌心划了三道短横,又指了指天花板。周岩会意,从战术背囊取出一枚磁吸干扰弹,交给陆沉。陆沉调整角度,缓缓举起手臂。
林晚盯着平台上的傀儡。它的头微微偏了半寸,像是在监听什么。
她突然抬手,按住陆沉的手腕。
不是时机不对,是傀儡的脚踝处,一道极细的银线埋进地板缝隙,延伸向墙角的配电箱。那不是装饰,是联动装置的一部分。
她改了手势:缓。
陆沉收手,几人静伏原地。林晚呼吸放慢,注意力集中在颅内那阵持续的钝痛上。这是第三次使用“心灵洞察之镜”后的反噬,像有铁钉在太阳穴里来回拖动。但她不能等。
她从内袋摸出信号干扰器残壳,轻轻抛给周岩。周岩接住,立刻明白——这是诱敌动作,分散傀儡对上方的感知。
林晚深吸一口气,把断刃咬在嘴里,双手撑住格栅边缘,一寸寸往外挪。身体刚探出一半,她抬腿,用膝盖顶住上方管道内壁,借力悬停。
下方傀儡依旧不动。
她伸手,将干扰器残壳轻轻放在格栅外沿,然后松手。
塑料壳滑落,砸在平台边缘,发出轻微脆响。
傀儡的头立刻转了十五度,右肩微抬,枪口略偏。
就是现在。
林晚右手一甩,断刃脱口而出,刀柄朝下,精准插入干扰器落点前方十厘米处的地板接缝。刀身震动,带动地面微颤。
激光束的扫描节奏乱了半拍。
陆沉抓住空隙,将磁吸干扰弹贴上天花板角落。装置吸附瞬间,林晚打出下压手势。
五人依次匍匐爬出,紧贴地面前进。每挪一米,都等激光循环的间隙。林晚最后一个离开管道,落地时左腿一软,膝盖磕在钢板上。她没出声,只用手撑地,慢慢把重心移回右腿。
平台边缘的两具尸体还在原位。她爬近其中一具,看清肩章上的信号灯仍在闪烁红光。她冲周岩点头,周岩会意,抽出战术匕首,刀尖挑起肩章边缘,轻轻一挑,信号灯熄灭。
林晚继续向前,手掌贴地试探。积水覆盖的地面温度偏低,但某些区域有微弱电流反馈。她停下,从战术服袖口撕下一小条布料,沾了水,再贴在掌心。
布料边缘立刻泛起细小气泡。
导电液。
她把布条甩开,用指尖在掌心画了个Z字——绕行路线。然后起身,猫腰前行,脚步落在她标记的干燥区域。
周岩紧跟其后,其余三人保持间距。走到离控制台还有十五米时,林晚突然抬手。
平台中央的傀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