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吐出了一口血,视线彻底黑了一瞬。她靠在残骸上,手指颤抖着在终端上划出推进路线,然后切到加密频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等……第十一秒……穿过去……一个……一个来……”
苏悦抬头看了她一眼。林晚抬起手,做了个“开始计时”的手势。
苏悦点头,贴地匍匐,慢慢靠近栅栏。其他人依次跟上,保持五秒间距。林晚靠在最后,盯着终端上的秒数。
十、九、八……
风压骤增,一块断裂的护甲板从侧面飞来,砸在她肩上。她没躲,任由冲击力撞得她后仰,后脑撞上残骸,眼前发黑。
七、六、五……
她抬起手,护臂破损处的线路裸露,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终端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四、三……
苏悦的手已经触到栅栏边缘。
二……
第一束能量流开始弱化。
一。
苏悦猛地穿过去。成功了。
第二人跟进,也在间隙中穿过。
第三人刚动,风暴突然增强,地面一块金属板被卷起,砸向栅栏。撞击引发能量波动,原本稳定的弱化节奏被打乱。第四人冲到半途,被一束突然强化的能量扫中,护甲炸开火光,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林晚瞳孔一缩。她猛地扑过去,在那人落地前接住,两人一起滚进残骸堆。那人护甲破裂,胸口凹陷,呼吸微弱。
她抬头。栅栏的节奏已经错乱,下一次弱化时间未知。
终端上的自毁倒计时还剩六分二十三秒。
她靠在残骸上,手指抠进地面,指甲再次翻裂。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终端屏幕上,正好落在“负压锚点”的坐标旁。
她抬起手,做了个“暂停推进”的手势。
然后,她闭上眼,把终端调到最大亮度,让绿色光点继续悬浮在风暴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