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闭着眼到了快半夜。
直到他耳边悄悄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程彦感觉到自己腰腹的部位被搭上了一条手臂,有温热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肩头的皮肤上不断蹭动。
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一只生性警惕多疑的猫,却仍然惹得程彦呼吸陡然停滞了一瞬。
等他意识到杨翰远在做什么的同时,千万种思绪便如同丝线在心脏间jiā错纠缠,随着血液流转的脉络迅速蔓延开。
勉力压抑住,艰难地维持着均匀呼吸等到所有情绪都褪去,程彦才发现自己鼻腔和眼眶都像被浓烟熏过,酸涨得发疼。
“……好想你,想你身上的气味。”
“明天和我说说话吧。”
“只有晚上等你睡着了才能够这样靠近你。”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哥哥,对我好一点点都行。”
程彦佯装没睡得安稳,慢吞吞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面对着墙壁,下一秒,滚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
现在又在装什么可怜呢?
在他们并没成为情侣的时候对他进行尾随,偷拍,甚至是下流至极的猥亵,之后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一种正面可靠的形象闯入他的生活。
明明已经做出了那么多不尊重他的事情,却又时时刻刻,毫无违和感的在自己面前qiáng调自己对于他的重要性,习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脆弱可怜的姿态,说喜欢他,恳求自己不要离开他。
如果他没有看见那些完整保存的偷拍和记录下来的文字,并不清楚他事实上是一个偏执且毫无悔意,从头到尾从未想过要收手的疯子,他还会被他那副脆弱可怜的表象欺骗多久?
……是真的喜欢自己吗?如果是真的,那这种喜欢也太病态,太扭曲了。
可悲的是,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仍然会因为杨翰远这种,也许是在他面前习惯性表现出来的脆弱而陷入懊悔和自我怀疑,甚至是极度伤心难受的情绪。
该怎么办呢?他舍不得看他伤心,哪怕是装的,或是刻意放大表现出来给他看的。
但他又不甘,也不敢就这么放纵自己的底线,放纵杨翰远的那些行为。
情绪不稳再加上心思沉重,程彦当晚的睡眠质量极差,虽然熬到半夜已经困到不行,但睡梦里又都是可怖到令人心悸的光怪陆离的画面。
他断断续续睡了没多长时间,好不容易能够稍微安稳地睡了一会儿了,结果到将近六点的时候,肚子里一阵剧痛直接将他整个人从舒适安稳的梦境中扯了出来。
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条件反he地做出了格外激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