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轻鸿听到了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
而燕宁却完全没有发觉,脸上的表情十分淡定,她熟练地把纸条展开,快速地读了一遍,最后将纸条碾成团,旋即抛进了提着的花灯里。
纸条上写着什么?燕宁为什么这么熟练的模样?这样的问题缠绕着他,他全身心都在思考这两个问题,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牧轻鸿都记不太清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燕宁回了宫,又是怎么跟燕宁告别,回到书房的。
他只记得自己打开了宫灯样子的花灯,从里面找到了纸条。
那纸条被烧了大半,只有寥寥几个字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太子……接……回………您,他说……
而纸条下方,一个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印章赫然在列,牧轻鸿认得那个印,那是燕国太子印。
他将那张纸条攥在手心里,碾成灰烬。
不可能的……他想。
虽然燕宁还被蒙在鼓中,但他知道,燕国太子早就死了。
是谁,打着燕国太子的名号欺骗燕宁?!
……
“将军还没醒吗?”
“将军,将军!”
“将军您醒醒!”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失去意识后忽然被打捞出水面,牧轻鸿紧紧皱着眉,只觉得头痛欲裂。
发生了什么?他想,我这是在哪儿?
那梦境里的怀疑和困惑都如同一阵风,轻飘飘地离开了他的身体,一股疲累代替它们席卷了他,占据了原本的位置。
好累……牧轻鸿想,算了吧,上辈子,分明是燕宁率先背叛他的。到底是谁骗了她,谁引诱了她,都不重要了。
就像燕宁自己说的那样,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还想要闭上眼接着睡,谁知道腹部撕裂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周边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走动、交谈的声音,更是吵得他不能入睡。
牧轻鸿勉强睁开眼,入目是白色轻纱制成的帷幔,他才刚睁开眼,身边便响起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