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走吗?大半夜的。”
易闪闪回头瞪了她一眼,眼圈红着,眼睛里有雾蒙蒙的水汽。
明明是凶狠的表情,却因为眼睫太长而显得可怜,招人心疼。
的确是太漂亮了,不管什么状态下都漂亮。
脾气如此火爆,情绪如此直接,在意你一分都能表现出十分,也不怪应愿会沉沦到这步田地。
“我跟你不是竞争者。”
齐鸿越道,“是你一天到晚非得把自己和我比。”
易闪闪踢掉了脚上的拖鞋,给她比了个中指。
齐鸿越:“……”
齐鸿越:“比输了就跑啊,之前赢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跑啊。
人还是得有一点直面挫折的勇气吧。”
易闪闪踢拖鞋的动作顿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委屈和难过憋回去,这才能目光凌厉地望着齐鸿越:“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没什么目的,也没多大的情绪。
我是过来出差的,来的着急没订酒店,所以应愿让我住她家。”
齐鸿越顿了顿,笑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你可能不太理解,她是为了替我省点钱。”
易闪闪不服气:“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当然是能省则省。”
“对啊。
所以我现在人在这里啊。”
齐鸿越摊摊手,“来了,主人总得陪会儿吧。
我工作太忙不舒心,应愿今天也不怎么开心,所以放松一下喝点酒聊聊天,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都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吗?”
易闪闪:“……”
齐鸿越:“你今天晚上无法反驳我,是因为知道我说的对。
所以我和应愿之间简简单单,没有什么值得好研究的。
需要去研究的,是你自己。”
齐鸿越拧了拧眉头:“你不觉得你对应愿,已经超过了很多人都难以理解的朋友范畴了吗?”
易闪闪:“谁规定了朋友必须是什么样?”
“世俗常理规定了呀。”
齐鸿越道,“你大小姐任性妄为洒脱不羁,可以不在意这些东西。
那应愿呢,她吃的亏,受的委屈,她的不开心,都可以被忽略了吗?”
易闪闪的眼睛又红了,她拧着手里的包带,指尖缠得死紧。
齐鸿越的目光下落,道:“你大半夜的跑过来,也不全是为了吵架吧。
也是担心她,想确保她安全,或者解决她的不开心……那就等等吧。”
齐鸿越顿了顿,重复道:“等等,等她清醒了,起码正正常常地说两句话,打个招呼。”
易闪闪被劝住了,齐鸿越可真聪明啊,知道怎么惹怒她,也知道怎么收复她。
可这些技巧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了易闪闪对应愿的在意。
易闪闪对应愿的在意,已经变成了她任人拿捏的软肋。
在玄幻处发了会儿呆,易闪闪重新穿上了拖鞋。
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再进卧室。
齐鸿越去安抚了还懵着的应愿,哄着她继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