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易闪闪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接下去的几天,应愿一直等着陌生的索赔电话。
可她什么电话都没有接到。
假期结束后的生活和平日里一样宁静,上课吃饭看书,和齐鸿越聊聊项目的事,在易闪闪需要的时候,来到她身边。
易闪闪现在对她的需求,是最正常的好朋友的需求。
微信里断断续续地聊天,想要聊的尽兴了就打个电话。
时间方便的时候可以一起吃饭,临近期末了,易闪闪还跑去图书馆和应愿自习了两次。
应愿总觉得有事情没有结束,就像那笔放在她银行卡的大额资金一样,让她隐隐地不安。
直到周六下午,应愿陪着易闪闪,正去食堂的路上,易闪闪的手机响起来。
原本满脸笑容的易闪闪,在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时,所有活泼的表情便都消失了。
她停顿了几秒,这才接起了电话。
语气却还是甜美温和的:“爸爸,下午好。”
应愿听不见对面在说什么,她只能看到易闪闪这边的反应。
“嗯,在学校。”
“正准备和同学去吃晚餐。”
“好的。”
“请代我向杨叔叔问好。”
“嗯。”
“好的,再见。”
通话很简短,易闪闪说出口的话礼貌乖巧,语调也有轻巧的抑扬顿挫,可她脸上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语言和神态分割成两份,好像谁都和谁没关系。
电话挂断以后,这种状态仍然在停留。
易闪闪盯着一个虚无的点,同应愿道:“不能去食堂了,我家里人过来了,我得去市里吃饭。”
如果是平日里碰到这种状况,应愿只会简单地答应一声,然后让朋友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她不会过多地开口询问别人家的隐私,因为那完全没必要。
可是现在不一样。
易闪闪明显不开心。
这种闷着情绪的不开心,比大喊大叫发泄出来的,会更让人难过。
应愿不愿意做易闪闪的旁观者,于是她提出了很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想去吗?”
易闪闪一怔,转头看她,目光里有了些神色。
应愿:“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拒绝的。”
易闪闪的眉头轻轻蹙起。
应愿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提出新的解决方案:“如果没有办法拒绝的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易闪闪的眼睛亮了。
原来人的眼睛亮了,是真的会像小灯泡一样,忽地,便明快了。
“可以吗?”
易闪闪轻声道。
应愿第一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不自信。
“可以。”
应愿没有犹豫,回答得迅速而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