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打头出手,立马就有人紧随而上。
瞬间,收不住了。
受人恩才吃上饭,这个时候,若不为恩主出头,简直不算是人。难民们是越想越气。
万一那安贵嫔出了什么事,以后不资助善堂怎么办?
他们还没攒够回乡路费,也没能在京中落脚,那他们这些难民又当何去何从?他们可不是孑然一身,谁身后还没个老弱病残的?那些人没法做工挣钱,难道全部做乞丐去?
这些坏人,卑鄙无耻,还在断他们这些可怜人的口粮啊!
于是,他们纷纷撸起袖子。
一开始,还只是鞋底和石子乱飞。
很快,便是手边有什么丢什么。
围观百姓们手痒痒,也从一开始偷摸丢些烂菜叶,发展成了丢石块。
唐宁平默默往后站了几步。
戴氏和唐易之成了众人围攻的主对象。
戴氏两个儿子上前反击,按倒了一个难民。
结果,直接遭到了报复。
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对方一拳头挥过来,便直直倒下了……
法不责众的道理都懂,又没官兵在,出手之人毫无禁忌。
很快,戴氏和唐易之都坐地缩成一团抱头如鹌鹑。
唐易之还在怒骂,“老子是无辜的!都是这贱妇!是这贱妇干的,你们要打就打她!老子要休了她!帮我报官!我要休妻!”
戴氏被砸了一脑袋的包,呜呜哭着。
她不久前还是高高在上的舒妃之母,现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老天没眼,竟是这般对她……
宁平自然不会喊停。
这家人作恶多端,早该吃些苦头。
只是可惜了那些麻衣。
宁平招呼了身边几个府里新招的小厮,让他们重新去采买一些新麻衣。
一刻钟后,官兵赶到。
可人群已经提前散开,戴氏只觉心绞痛,差点就过去了。
官兵没抓到一个闹事的。
一行人包括鼻青脸肿的两位少爷在内,只得再次上路。
三刻钟的路程,走了一个多时辰。
上山前,他们换上了新麻衣。
宁平还令他们在溪流边净手洗脸才允许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