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霭挠了挠后脑勺,“陆、您儿子估计不想让我去,我也懒得凑这个热闹,所以……”
“我明白。”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下去,才继续开口道:“海川对你有偏见。
他呢,太固执,一门心思只想着陆家的前途,年轻那会儿为了公司没日没夜,年纪大了又继续给停云施压,那孩子小时候挨过的骂,恐怕比你挨的白眼还多。”
听到这儿,宋霭都差点去数自己挨过多少次白眼。
“陆停云小时候这么惨?”
他好奇问。
“惨”
这个字眼让老太太忍不住笑了下,不过她不想介入晚辈之间的感情太多,朝转移话题道:“以后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对了,你今天特意过来,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被猜中心思,宋霭眨了眨眼,掏出怀里的盒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上次我来得太仓促,没来得及准备,送了支破钢笔,被我妈痛骂了一顿,就重新买个了寿礼……””
您看看喜不喜欢。”
老人接过盒子打开,混浊的眸中没有泛起任何涟漪。
“色泽不错。”
她缓缓说道:“但这样的镯子我曾经收到过很多枚,而你送的那支钢笔,我只收到过两次。
听停云那孩子说,你记得我写的字不错,相比这个仅价格有优势的镯子,我自然更喜欢原来的。”
宋霭抿了下唇,不知道说什么。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老太太重新阖上礼盒,一字一句道:“就像这枚镯子和那支钢笔,贵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用眼睛看是看不到什么的。
宋霭,要学会用心去感受。”
从未有人语重心长地和宋霭说过这些。
虽然他不是很能听懂,但还是愣在了原地试图消化。
老人言尽于此,说完也乏了,转头喊人将她推回房间休息。
半晌,宋霭才转头看向屋外。
淫雨霏霏,转眼的功夫,就下成了暴雨。
二十来分钟后,其余陆家人落汤鸡一样赶了回来。
宋霭本来送完礼物就想走,奈何也被这雨拦在屋里。
见陆停云额前发稍湿漉漉的,他顺手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扫完墓了?”
“差不多。
雨太大,提前回来了。”
宋霭面无表情地“哦”
了声,主要想问的其实是后面这句:“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陆停云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下,目光从他饱满莹润的嘴唇划过,语气听不出遗憾,“今天估计、走不了了。”
宋霭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刚才回来的路上问了司机,他说雨太大了走不了,有段必经之路被货运车压坏了,下这么大的雨,肯定过不去,要等雨停了才能走。”
“那雨什么时候停?”
“说不好,估计今天要在老宅睡一晚。”
宋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