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安身后的哑仆,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只是,那枚‘影令’,陛下何时兑现承诺?”
赵安怀里的玉兔子突然硌了一下,他轻抚着那只沾过赵宁血迹的玉雕,笑容加深:
“长老说笑了。影令是魏承影的遗物,与蚀心宗的密信库关联,朕还需亲自查验。等噬时阵启动那日,自然会给长老一个交代,现在太过着急是没有用的,朕也没有办法。”
沈长陵的脸色微变,却没再追问。
破妄镜的镜面泛起涟漪,映出他袖中紧握的拳。
那里藏着一枚与赵安玉扳指同源的狼头玉佩,是他以为能掌控赵安的“底牌”。
“沈长陵以为自己在养傀儡,却不知赵安早就把线攥在了手里,两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在一起说话,我倒是更希望看到狗咬狗的场景,看哪条疯狗更能胜过一筹。”
苏莫愁冷笑一声,火纹剑突然出鞘,烈焰在窗纸上烧出一个洞。
“你看李老将军军营的暗卫。。。。。。”
破妄镜的光斑移向李老将军的军帐,十名暗卫正围坐议事,突然被闯入的禁军一网打尽。
领头的校尉举着赵安的令牌,声音冷硬:
“陛下有旨,清理军中奸细,沈长老的人,一个不留,得罪了。”
暗卫们的惨叫声被闷在帐内,李老将军站在帐外,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刚想求情,就被校尉按住肩膀:
“老将军,新帝说了,您只需管好军务,其他的事,不必多问,管好自己的嘴,才能对自己的命有所保障,希望您可以想清楚再做事情。”
“赵安在借沈长陵的手清除旧势力,又在暗中削弱沈长陵的爪牙,他倒是足够聪明了,把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洛清鸢的冰魄剑突然指向宫墙下的阴影,那里有个穿灰袍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魏承影的旧部,曾给赵奕传递过假消息,此刻正捧着一个黑箱,快步走向赵安的寝宫。
破妄镜瞬间锁定黑箱,里面是魏承影留下的密探名册,记录着所有与沈长陵勾结的官员。
而灰袍人的手腕上,戴着一枚与赵安哑仆同款的银镯。
那是北漠工匠的手艺,刻着微型的狼头图腾。
“魏承影的旧部早已被赵安收编,现在所有的人几乎都是赵安的了。”
苏莫愁的指尖在镜面上划过,光斑连成线。
“从赵宁之死到夺位登基,赵安布的局,比沈长陵更深,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此时,沈长陵的府邸中,正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
他摔碎了最珍爱的琉璃盏,黑袍下的邪晶泛着暴躁的红光:
“废物!十名暗卫全被清理,李老将军就是个废物!这个毛头小子,算计算到我头上来了,这种招儿敢往我身上用。”
亲卫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长老,是禁军直接动手的,赵安说是‘清理奸细’,我们。。。。。。我们没理由阻拦。”
“清理奸细?用这个名头直接削了我的人,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