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说的太晚了。储年年甚至没有时间回头看一眼。
“妮可!”储年年听见了尖叫声,那是自己的声音。她回过神来,自己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她看向周围,这是她的车没有错,车子停在公园路边的白线内,这条路通往她的高中,车子到了这里就再没有前进过,她后来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妮可呢?她只知道自己跑出来了,妮可呢,她有没有出来?
挡风玻璃上落了一团白色的东西,粉红色的肉垫贴在挡风玻璃上,随后老祖宗的脸出现,金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而老祖宗的口中咬着好多张黄色的纸,纸上还留着一些图案。
“我相信你一定能赶来,我没有怀疑过,我真的不担心。”储年年开车放老祖宗进来,等她一跳进来就把她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老祖宗的肚子上,那块地方被她的眼泪弄湿。
“我迟早被你吓死,没吓死也被你气死!”老祖宗挥动着她的尾巴,九条尾巴打在储年年的身上,很疼,但是储年年却还是笑了。
越打她笑地越开心,狐狸拿她没办法,说:“以后花更多时间在修行上,我绝对不会再给你偷懒的机会。”
“你已经很严格了,再说了,我哪里有偷懒啊。”储年年低声嘟囔着,她摊开折地一塌糊涂的黄色纸头,纸张的材料和符差不多,在黄纸上有用红色的朱砂勾勒出来的图案,图案的线条在消失,储年年抓紧时间扫过一遍,发现上面画的正是她同学会的内容。
最开始是她把车停在学校的门口,有人出来迎接,她的同学与她热情交谈,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最熟悉的布置,和她记忆里的校园没有差别,包括严览。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在教室里她被同学包围,有老同学问她借冰魄看。和她遇到的情况不同的是,她把冰魄解了下来,交给那个同学。
随后她和她们一起说话,最后一幅画里她开车离开,在她看完以后,画上的朱砂消失,黄纸在她手中自燃。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赶紧回家。”狐狸催着储年年开车。
“好。”储年年发动车子,脑海中浮现应妮可最后说的那句话,小心有一双桃花眼的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妮可最后有没有出来?
“老祖宗,刚才你把我拉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
“有。”狐狸说。
“她呢,她有没有跑出来?”储年年问她,老祖宗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言,储年年已经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没有。是来不及还是……
“有没有办法回去找她?”
“来不及了。阵法已毁,你去哪里找她?何况,这个阵法是她设下的,她在设法之时就应该想到后果。”
“她没有想过要害我。她只是要冰魄。我给她就好了。”
“回家!”狐狸大声喝道。如迎面一棍,储年年愣愣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认识的老祖宗。
储年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打颤,她踩下油门,车子自阴影中走出,如同离弦的箭,朝着前方射去。
在家门口的十字路口上,储年年打起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她们离小区的大门越来越远。
“没用的。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没办法救活她。”
“我知道老祖宗你会有办法的,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吗,那一定能救她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死掉。”
“你差点因她而死。你让我怎么救她?”
“算我求你,老祖宗我求求你帮我。”储年年任由眼泪滑下,她要到妮可家里去,要把老祖宗带过去,她会求老祖宗救妮可,把她从黑暗中救出来。
狐狸发出轻微的叹息。
储年年来过应妮可的家,她知道应妮可住在一个老小区中,她也知道她住的是哪幢,她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时,一辆救护车刚从小区里出来,从她身边经过。
狐狸说:“车子里躺着的是一个活死人。”
“也许不是妮可。”
“她的灵魂不在身体里。”
“那也不一定是她!”
“我们回家吧,你累了。”狐狸的眼神变成了怜惜,储年年应该看看自己的样子,脸上布满泪水,她自己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在苦苦挣扎。自欺欺人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