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贾琮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眸子初时带着刚醒的迷蒙,但几乎在瞬间便恢复了清明,锐利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正欲起身、僵在原地的邢岫烟。
四目相对。
邢岫烟的脸颊瞬间飞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
她慌忙垂下眼帘,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刚醒的微哑和浓浓的羞窘。
“陛……陛下恕罪,臣妾惊扰圣驾了……臣妾这就起身服侍陛下梳洗。”
她说着,便要挣扎着完全起身,身体的不适让她动作微微一滞,却仍强撑着。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
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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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低沉而慵懒,却不容置疑。
“急什么?天色尚早,再多歇息片刻。”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烫得邢岫烟心头一颤。
她微微摇头,坚持道。
“陛下还要早朝,时辰耽搁不得。
臣妾……臣妾无碍,理当服侍陛下起身。”
她的态度恭顺,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守礼。
这份固执落在贾琮眼里,非但不觉得烦扰,反而品出一丝别样的可爱与可贵。
贾琮没有再强行阻止。
他收回手,半支起身子,斜倚在引枕上,玄色寝衣的襟口滑开更多,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带着一丝玩味和纵容。
“罢了,随你。”
得到默许,邢岫烟如蒙大赦,连忙忍着身体的酸软下了榻。
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激得她微微一缩,却顾不得许多。
她迅速取过一旁早已备好的、熏着暖香的干净中衣,垂首走到榻边,声音依旧带着羞意。
“请陛下更衣。”
贾琮配合地张开手臂,任由她动作轻柔却略显笨拙地为自己褪下寝衣,换上洁净的中衣。
她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划过他温热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指尖微颤,耳根的红晕更深一分。
贾琮的目光始终落在她低垂的、染着红霞的脸颊和那微微颤抖的长睫上,感受着她强自镇定的服侍下那份掩不住的紧张与生涩。
更衣完毕,邢岫烟又取过温水浸湿的巾帕,小心翼翼地为他净面。
她的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就在她放下巾帕,准备去取外袍时,贾琮忽然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滚烫的耳垂。
邢岫烟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