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看,”
贾母指着信笺,“玉儿她以闺名自称,这便是念着骨肉亲情!
用这明黄绸缎包裹,雪雁那丫头亲自跑腿,这便是天家的恩典!”
“深宫寂寥,常思姐妹相伴之乐——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皇后娘娘身边缺人伺候吗?不缺!
她缺的是能说说贴心话、知根知底的自家姐妹!
‘暂避喧嚣,得享清净’——这不就是指着府里这些苍蝇似的提亲、这些腌臜算计说的吗?娘娘是心疼你们,不想让你们被这些污糟事缠身!”
贾母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声音压得更低,
“‘习些宫中规矩,开些眼界见识’……这才是最要紧的!
元丫头,你是在宫里待过的,你告诉我,寻常贵女入宫小住,用得着皇后娘娘特意下书、还用这般规格,强调‘习规矩’、‘开眼界’吗?这‘规矩’是
为谁习的?这‘眼界’是为谁开的?”
元春的心跳如擂鼓,答案呼之欲出,却震撼得让她不敢轻易说出口,只是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
贾母看着她的反应,缓缓点头,眼中是历经沧桑后的透彻。
“没错!
这信,明面上是皇后娘娘的体贴和思念,可这背后……若没有陛下的默许,甚至……授意,娘娘岂会如此行事?岂敢如此行事?”
“陛下?!”
元春终于失声低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琮哥儿……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
贾母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
“元丫头,你想想!
探丫头进宫一趟,回来就心事重重,紧接着这封信就到了!
还有……陛下待皇后娘娘如何?那是捧在手心里的!
娘娘如此行事,处处维护你们姐妹,若非深知陛下心意,岂会如此周全妥帖?”
贾母的目光落在元春手中的信笺上,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那位年轻帝王深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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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也是在告诉天下人!
他护着的人,谁也动不得!
那些想拿你们当攀附工具的蠢物,趁早死了这条心!”
贾母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元春心中的迷雾彻底消散。
是啊,琮哥儿早已不是那个庶出弟弟,他是手握乾坤的帝王!
“祖母说的是!
孙女明白了!”
元春的声音带着激动后的微颤,脸上焕发出久违的光彩,
“能得陛下和娘娘如此回护,是孙女们天大的福分!
孙女定当谨记祖母教诲,不负天恩!”
贾母见她彻底明白过来,脸上笑意更深,带着欣慰和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