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吴晟!”
“砰!”
贾琮的拳头重重砸在御案上,震得笔架砚台一阵乱跳。
“常禄!”
“奴才在!”
常禄精神一振,腰杆挺得笔直。
“持朕金牌!”
贾琮抓起案头一枚雕刻着狴犭图案的玄铁令牌,丢了过去,“调内廷禁卫!
即刻包围吴府!
给朕把吴晟押入诏狱!
反抗者,格杀勿论!
给朕搜!
掘地三尺!
搜出所有毒物、密信!
朕要看看,这潭浑水底下,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奴才领旨!”
常禄双手接过令牌,眼中杀气腾腾,转身如旋风般冲出御书房。
贾琮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案头另一份奏报。
那是毕自严自扬州发回的八百里加急密奏,言及扬州官绅对新政抵触情绪激烈,暗流汹涌,已有串联迹象。
后宫毒网,前朝暗涌…毒线与新政的阻力,竟在此刻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冯保。
“冯保。”
“奴才在!”
“你亲自去一趟永和宫。”
贾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决断,“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端妃。
告诉她,永和宫的‘花木’,该彻底修剪了。
枝叶可以修剪,但根子…必须挖干净!
朕信她,让她放手去做。”
“奴才明白!”
冯保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永和宫。
夜色已深,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殿内凝重的气氛。
宝钗端坐于正殿主位,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常服,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简洁的玉簪。
她面前的地上,跪着永和宫所有宫女太监,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
莺儿侍立在她身侧,脸色肃然。
宝钗手中,拿着一份名单,上面用朱笔圈出了十几个名字,其中“小螺”
二字赫然在列,被重重地划了一道血红的叉。
“本宫执掌永和宫,素以宽和待下。”
宝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然宽和,非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