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展民,是不是香川升的人,我不在乎!”
“你洗不洗钱,我也不关心!”
“我只问你一句一”
“你准备往哪边站?”
气氛沉了三秒。
方展民放下酒杯,脸色缓了一下,嘴上还是在笑。
“任老板说笑了,我就是个小生意人,哪边都不站,哪边都不靠!”
“我只看项目,只看回报!”
任天恒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只是从桌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轻轻推到方展民面前。
“你回去看完!”
“给我一个答复!”
“别让我催第二次!”
饭局散了,方展民坐车走人,脸色却始终没缓过来。
他知道任天恒这次是来真的。
方展民回到自己在浅湾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一路沉默,坐在车里眼神阴沉,文件袋放在膝盖上,却迟迟没动手打开。
司机没敢吭声,电梯门一开就主动退后两步。
方展民进屋,脱下外套,把文件袋重重丢在沙发上。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闷了。
手抖得厉害。。
十几年来,他做得都是“看不见的钱”,专挑那种灰线和擦边球去走。
什么洗账、隐账、对冲、挂空户,他都玩过。
但这一次不同。
这不是钱的问题。
是命的问题。
他很清楚,三联帮以前虽说狠,但从不轻易动洗钱这一块。
可这次,任天恒是摆明了要他选边。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可他也知道,香川升那边,要是知道他有一丝动摇,结果只会更惨。
威士忌喝了一口,他终于把那文件袋抽开。
里面是一份调查资料,厚厚一叠,全是他这几年账目的底层流转记录。
他本以为这些数据全在海外,是拆分过的,根本没人能查全,可现在全被打印出来,一笔一笔对照得清清楚楚。
后面夹着几张照片,是他和龟田在暹罗、猴国、新家坡几地见面时的场景。
他嘴角发苦,一直苦到舌根。
照片最后,是一张空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