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期待?
这男人莫不是把她的慌乱当成了欲拒还迎?
真是个自恋鬼。
转眼到了浴室门口,陆京旸将她轻轻放下。
“里面有套新睡衣,洗完换上。”嗓音裹着蛊惑人心的低哑。
成以笙垂眸应了声“嗯”,睫羽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门阖上的刹那,金属锁扣发出清脆声响。
成以笙猛地打开水龙头,用哗哗的水声掩盖她急促的心跳。
靠着盥洗台,指尖摩挲着项链吊坠,逐渐冷静下来。
藏在吊坠里的迷晕药是她最后的底牌。
或许待会儿可以提议他喝一杯,再伺机而动。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隔着门板,陆京旸单手撑着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潺潺,却怎么也盖不住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今晚,他既希望她出现,又不希望她出现。
一个保镖对她有这么重要吗?
为了个保镖不惜涉险。
可以前阿杰出事时,她也是不惜一切代价。
难道真的是自已小心眼?
其实她跟时聿周并没有什么……
与此同时,十六铺码头岸边,赵承宇正焦急地张望着海面。
看到小艇破浪而来时,他眼睛一亮,唇角刚扬起笑意,却在看清人影后僵住--
不是老板,是谭乃文。
小艇靠岸,谭乃文利落地跳上岸,手里提着那只他们找了许久的医用冰箱,金属表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陆总让我送过来的。”
语气平淡得像在汇报日程。
赵承宇几乎是扑过去接过冰箱,指腹擦过箱体上熟悉的刮痕,正是机场被劫的那只。
他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我老板呢?!”
谭乃文整了整袖口,语气波澜不惊:“成小姐在游艇上,今晚应该不会回去了。”
他瞥了眼赵承宇紧绷的神情,淡淡补了句:“你还是赶紧把东西送医院吧。”
说罢,转身便要回到小艇上。
赵承宇攥着冰箱的手青筋暴起,望着谭乃文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