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坐都坐了,难不成他还能把她扔出去?
她才不要起来。
成以笙歪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平日里冷硬如刀的男人,此刻绷着的下颌线都透着几分可爱。
时聿周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窗边的小沙发:“来这边坐,方便上药。”
成以笙朝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
哪方便了。
“沙发哪有床软?”她直接躺倒。
时聿周咬牙转身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条裹着冰块的毛巾。
他在床边重重坐下,带起的震动让成以笙轻哼一声。
“酒店没有冰袋,先将就敷着。”毛巾刚贴上额头,成以笙就疼得倒抽冷气,伸手拍他手腕:“你轻点!谋杀啊!”
“我错了。”时聿周声音倏然放软,指尖不自觉放轻力道。
看着她疼得睫毛乱颤,他心里像被猫爪挠过,酸涩又发紧。
成以笙撞进他眼底不可多得的温柔,惊得差点坐起来:“你、你怎么……”
“别动。”时聿周按住她肩膀,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锁骨,“再敷一会儿。”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却遮不住耳后迅速蔓延的红意。
被她这样直勾勾盯着,倒像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毛巾裹着的冰块渐渐融化,水珠顺着成以笙的鬓角滑进旗袍领口。
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
时聿周喉结滚动了一下,打破沉默:“大半夜不洗澡睡觉,来找我做什么?”
反正她也不怕闪电、不怕打雷的。
成以笙眨巴着水眸,睫毛上还沾着方才疼出的泪珠。
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愣住。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将她怔愣的表情照得清晰。
那模样活像只被踩住尾巴后突然忘记自已为何炸毛的小猫。
“对哦!”她猛地撑起身子,动作太急带得额头又一阵抽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差点被这一撞撞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