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肯定是被陆京旸困住了。
但当务之急是争分夺秒把心脏送回医院,体外保存的器官每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坏死风险。老板拿命换来的生机,绝不能在他手里化为泡影。
引擎轰鸣声响彻夜色,保时捷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可是老板怎么办?
冷汗顺着赵承宇的太阳穴滑落,突然灵机一动。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通讯录上快速滑动,拨打时选择了手机里的另一张号码卡,机械合成音扭曲了他原本的声线。
或许,有个人能派上用场。
游艇浴室里,花洒喷出的热水裹着海盐味打在背上,成以笙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抓起毛巾胡乱擦干身体,指尖划过睡衣的滚边,熟悉的桑蚕丝触感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镜中倒影被水雾氤氲,她望着锁骨处未干的水痕冷笑。
陆京旸,真是早有预谋。
可他不是喜欢许新柔吗?
亏她还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是个专情的人。
浴室门轴转动的轻响划破寂静,成以笙探出头,蒸腾的水雾裹着她单薄的身影。
她像是踩在棉花堆上,每一步都虚浮不稳,睡裙下摆随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晃动。
来到客厅时,目光与沙发上的身影撞个正着。
陆京旸慵懒地倚在真皮沙发里,黑色真丝睡衣松垮地裹着精瘦的腰肢,领口大开,露出半截肌理分明的胸膛。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在暖光下泛着幽光:“过来。”
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成以笙在丝绸睡裙上揪出细密褶皱,像困兽般挪动脚步,佯装镇定在沙发坐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雕花瓷杯递给她:“喝点姜汤,驱寒。”
低沉的嗓音裹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瓷杯的热度透过掌心,成以笙垂眸盯着姜汤表面翻涌的热气,袅袅白雾模糊了她眼底的戒备。
她小口抿着辛辣的姜汤,余光却像探照灯般扫向身侧的男人。
不知道阿宇那边怎么样了?
陆京旸会不会耍花招?
“我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在寂静的客厅里惊起涟漪。
陆京旸手指扣住瓷杯:“打给谁?”尾音像根细针挑开平静的表象。
“阿宇。”成以笙的回答轻如蚊蚋。
陆京旸喉结剧烈滚动着仰头饮尽姜汤,空杯砸在大理石台面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不相信我?”男人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裹挟着姜汤的辛辣扑在她脸上,“觉得我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