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让宋时月后背一凉——那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带着贪婪与狂热。
谢九仪不动声色地移动半步,将宋时月护在身后,手中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三殿下,慎言。”
赵羽墨瞟了他一眼,对于谢九仪这个变数,让事情不能再拖。
“好了,时辰不早了,想必我那父王也死透了。”
“如今宫门内外全是我的人,边境十万大军也被我召回,现如今只在城外,我只要皇位跟宋时月……”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青铜面具碎裂一般,露出了那半张沟壑纵横的脸。
明明才弱冠之年,偏偏那掩盖住的半张脸,却如七八十岁的老人…
“三殿下,你这副模样,能执掌皇位?”
谢九仪丢掉手中的琴弦,将宋时月遮了遮。
看着挡在身前的人,宋时月朝着旭日的方向望去,而后捏紧了手中的笛子。
她从谢九仪肩头望去,手中的寒玉笛微微发烫。
方才那一瞬,她分明感觉到赵羽墨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笛声下痛苦挣扎,那是蛊虫!
而且比长公主和苏眉体内的更加凶猛。
“呵。。。”
赵羽墨用枯瘦的手指抚摸自已衰老的半边脸,眼中疯狂更甚。
“这副模样?这都是拜我那好父皇所赐!”
长生丹药哪有那么好炼制,好寻求啊,他贵为天子,总得找个人试试药不是……
从他戴上面具时,那恶心的丹药不知吃下了多少!
思及此处,赵羽墨突然暴起,袖中滑出一把淬毒的匕首。
“但杀了你们,我自有办法恢复。”
谢九仪琴弦如银蛇出洞,缠住赵羽墨手腕。但这次赵羽墨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硬生生扯断琴弦,任由血肉模糊的手腕滴血,匕首仍向宋时月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时月将寒玉笛横在唇边,吹出一个尖锐的单音。
那声音像一把无形的刀,直刺赵羽墨耳膜。他动作一滞,衰老的半边脸突然鼓起一个可怖的肿块,在皮肤下游走。
“他体内有母蛊!”长公主惊呼道。
“阿月,继续吹!”
宋时月深吸一口气,正要再吹,余光却瞥见一直沉默的旭日突然动了。
那个黝黑的身形诡异地扭曲,竟从背后脊骨处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骨笛。
“小心!”
谢九仪惊呼一声。一把搂住宋时月的腰向旁边闪避,黑色骨笛中射出的毒针擦着宋时月的发髻飞过,钉入墙壁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月娘,可有受伤?”
听着他担忧的声音,宋时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