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敌意,段岫白面上的笑容险些要挂不住。
他垂下眼眸答道。“谢首辅,你如今已被停职…怕是不能上朝吧?”
闻言,谢九仪看着眼前的人,他漆黑的眼眸,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抹幽然的神色。
“你大可试一试,看我这奏折能否递往陛下的手中。”
说罢,谢九仪递了个眼神给霜刃,随后便转身离去。
段岫白站在原地,抚摸着心口处,脑中那段失去的记忆似乎有那么一些复苏。
这伤……是谢九仪带给他的…
听着外面两人的谈话,宋时月端起来小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
段岫白,大概是等不到去上任了……
两人乘着马车渐行渐远,星参这才递过一支海棠簪子给谢九仪。
“公子,这发钗,好像是宋姑娘方才掉落下的…”
捏着发钗,谢九仪磨挲一阵,仅仅这一会不见,他就好想好想小姑娘了。
还是将人接回来吧…
“等会随我去一趟宋府。”
见他起身,星参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提醒了句。
“公子,今个月圆夜,要不咱们明日再去。”
谢九仪唇角微扬。“不必,今日早些回来便是。”
……
因着初到京城,宋府一行人便先行住在段岫白的新宅里。
宋时月几人到府中之时,并无人迎接。
吩咐霜刃几人将东西拿进去,收拾好一切便已经到了晚间。
随意披了件斗篷,她来到了秦氏的院子里。
房间里秦氏坐于主位,两侧站着宋桓书与那锦娘。
秦氏如前些日子所见一般,瘦可见骨,满头银发再找不出一根黑,坐在那主位上,气若游丝。
宋桓书穿了一身青色直裰,面庞清癯如风干松墨,虽已有岁月痕迹,可依稀能见年轻之时的风采。
而另一边的锦娘却是年轻的多,芙蓉面杨柳腰,一身桃色短袄,恍若二八少女一般娇媚。
宋时月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掠过几人。
几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月娘回来了?快坐…”
宋桓书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段岫白与宋时念的身上。
这时,他的嘴角这才勾起笑容迎了上去。
嘘寒问暖一番,将宋时月忽略了个遍。
这般场景,宋时月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看着座上的秦氏,宋时月淡淡的开了口。
“父亲,我想与祖母说说话,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