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我来看看。”
凌青烟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那少年注意到她的视线,立马起身,“听姐姐叫您殿下,想必是公主殿下,草民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凌青烟十分敏锐的看见蔓生眉头蹙的更紧了。
她不喜欢那少年叫她姐姐。
偏那少年像是要故意恶心她一般,叫的极其顺口。
“你叫什么名字?”凌青烟开口问道。
“在下沈绰,母亲是青州商贾沈家之女,陈国公在青州办案后醉了酒,强迫了我母亲,醒来后却不负责任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和钱财,甚至都未告知我母亲他的真实姓名。
母亲却意外怀上了我,她找了父亲很多年,被家里骂了很多年,在我七岁的时候郁郁而终,我由我外祖抚养长大,一年前,外祖家遭了意外,家里着了火,除了我以外的家人全都不幸葬生火海。
我便开始找我的亲生父亲,后来真的让我有了线索,却发现父亲一家也……只剩下了姐姐。
姐姐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我以后可以和姐姐相依为命。”沈绰语调悲戚,却透着些势在必得。
“你闭嘴!”陈蔓生鲜少的有些失态,放在椅子上的手微微颤抖。
她接受不了。
尽管他的父亲死了,她也接受不了。
在她的心里,父亲与母亲是神仙眷侣,父亲是国之股肱,是教她读书识字,知礼修身的父亲。
他会为了民生不惜得罪权贵。
他敢于在朝堂上说陛下不爱听的话劝谏君主。
他对国家,无愧无错。
对母亲,忠贞不渝。
对子女,教导有方。
父亲在她心里是那样伟大,陈蔓生忍辱负重花了三年时间为父亲正名,擦去了他身上的脏水。
现在这个少年告诉他。
他的父亲是个强迫少女还不负责任逃走的混蛋。
陈蔓生一时间难以接受。
可面前的少年拿出了证据,那封留下的书信就是父亲的字迹,而且他的长相,与父亲有五分像。
理智告诉她,少年也是可怜人,他和他的母亲都是父亲作孽的受害者。
父亲去世,这份债,她该面对。
可她真的,真的,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