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当然要请!”林思成笑着,把盒子交给叶安宁,“你们先坐一会,有几位熟人,我去打声招呼!”
之前装没看见,但现在都拍完了,于情于理,都得过去和单主任、吕所长问候一声。
叶安宁亮了亮那十几幅画的号签:“这个呢?”
“你先拿着!”
回了一句,林思成转过身,然后顿住。
就离着七八步,白婉一脸笑意,看了看秦若之,又看了看叶安宁手里的号签。
“刚才我还在想:谁出手这么大方,全是顶着最高估价举牌?现在知道了:安宁,那些画是你拍的……不对,是林老师拍的?”
林思成笑了一下:“白老师,事出有因,您别介意!”
“你付的是真金白银,有什么可介意的?”
开着玩笑,白婉又介绍:“林老师,这位是我爱人,这位是美术所的于教授!”
“张教授,于教授,久仰大名!”林思成伸出了手,“两位的著作我都看过!”
不是林思意恭维,而是他确实看过:张近东除了负责恭王府博物院的收藏与展陈工作,还是明清古建筑方面的专家。
于志远更有名:是国内古代壁画与石窟陵墓雕塑艺术方面的权威,学文保搞考古的,少有不知道他的。
两人伸手握了握,张近东又说到去年收的那只猪油白碗,于致远下意识的多打量了几眼。
中国美术研究所就在恭王府,张近东说的那只碗他也见过,当时听说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补的,他还质疑了一下。
白婉更是一口一个老师,把这人吹上了天:说是电脑上发过去几张照片,他瞄两眼,就能把物件鉴定个八九不离十。修复技术更是炉火纯青,连青花瓷、珐琅都能补好。
于致远一个字都不信:有这眼力,有这修复能力、还能窝在西京?
故宫、国博、恭王府,哪家博物馆不抢着要?
当然,现在仍旧有点怀疑,但他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秦若之。
刚才就是这个女孩,把所里计划竞拍的十多幅红色名家作品全拍走了。再结合白婉的那一句,答案呼之欲出:那十六幅画,全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拍的?
他有点没明白:搞鉴定和瓷器修复的,花这么大代价,拍这么多当代画作干什么?
这是其一,主要的是,他总感觉“林思成”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两家在一个院子里办公,两人经常一块厮混,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张近东提醒了一下:“西京,张安世!”
一说张安世,于志远恍然大悟:今年四月,张安世墓抢救性发掘,陕西博物院请他去指导。去了后于志远才知道,要不是警方发现的快,张安世墓群早被掘空了。
那时候,他就对林思成这个名字有了很深刻的印象,心想现在年轻人了不得: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有眼力,更有能力。
其它不说:就凭林思成一点都没推辞,更没畏难,帮公安打掉了一伙盘踞西北多年的盗墓团伙,更保住了西汉列侯墓,就值得他高看一眼。
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命总是自个的吧?
不过过了好几个月,他有些恍惚,一时没想起来。
顿然,于志远眼睛一亮,又伸出了手:“林老师!”
林思成愣了一下:“于教授,您是前辈,您别这么叫!”
“为什么不能叫?”于志远笑了笑,“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不是专业研究汉史和汉墓的,把张安世的遗策摆在面前,他都认不出这是啥东西。遑论推测张安世的墓已被盗?
可见眼前这个小伙的眼力、能力绝不输专业的鉴定家和考古专家。
就凭这一点,称一声“老师”,当得起……
双方有说有笑,寒喧了好一阵,张近东和于志远还邀请林思成去恭王府,相互交流。
秦若之一脸惊奇:白婉她不认识,但张近东和于志远都有印象,这两位都是文化部直属机构的权威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