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开着窗,烟雾萦萦绕绕,缥缥缈缈。
几位领导拿着文件,目露惊奇。
这几天,为什么谈秘书长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触林思成?
当然是受了他们的委托。
原因也不复杂:遗址是这位年轻的过分的林老师发现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河津、运城,乃至省里,都得郑重其事的向人家说声谢谢。
其次,按这位林老师的说法,老窑头遗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应该还有更早之前的,比如明代、元代的遗址。
说实话,如果靠他们自个找,估计还和之前一样,十有八九到最后什么都找不到。所以,还得请人家帮忙。
几位领导一合计,就觉得:官方层面确实要尽量淡化,能不提“陕西”,就别提陕西。
但个人层面不但不能淡化,还得加强一下,至少不能让这位林老师觉得他们在卸磨杀驴。
当然,最好能弄成自家人,从“陕西”到“山西”,岂不是两全其美?
结果倒好,都还没来及说出口,原地放了个大卫星?
会鉴定,会修复,会研究,会考古……一堆的专家头衔,关键的是,才二十一?
以及,西大重点实验室负责人,国家级非遗项目传承人,省级扶持项目负责人。
就问,当地得付出多大的诚意,才能让这位林老师动心?
变成自己人是别想了,如今,也就只能尽量斡旋一下,维持住关系。
“老谈,还是得解释一下,尽量别引起误会!”
谈武点点头:“这位林老师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说是理解我们的难处。人也很爽快,说话很直接:不需要我们加多大的码,前期的就按照谈好的来。
后期如果再有遗址发现,多给他匀一点试验样本就行。不需要完整器,废坑里的瓷片就行,掏钱也行。”
一堆废瓷片,能值几个钱?
几位领导齐齐的点头:“没问题!”
“还有!”谈武抬起头,看着工业局长,“陈局长,你们那个澄泥砚的资料,尽量弄仔细点!”
“放心!”
陈局长满口答应,谈武还是有些不放心。
因为他就是搞技术出身的,很清楚搞研究的都是什么尿性:一问他们要资料,要数据,就跟要偷他们老婆一样?
万一暗戳戳的防一手,文件里做点什么手脚,不等于害人吗?
他准备先提醒一下陈局长,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了一下:虽然都在运城,还是平级,但一个在市里,一个在县里,他和陈宗年顶多算认识,算不上多熟。
有些话点的太透,约等于得罪人。
再说了,只是自己在这里胡猜。
他想了一下:“陈局长,等资料送过来,咱们一块去吧!”
陈宗年点点头:“好!”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主要是老窑头遗址的发掘,并后续可能存在的窑址的勘查。
按正常程序,既然已经由省考古院接手,不需要他们再操心,只需要做好后勤保障就可以。
但老窑头遗址太大,少说也要发掘个两三年,考古院才能腾出手来。
到时候,万一再找不到呢?
几个人就想着,要不要和领导请示一下,再和林思成沟通沟通:能早找,就尽量早找!
正商量着,陈宗年的电话响了起来。
澄泥砚研究所的人到了?
“陈局,怎么这么快?”谈武怔了一下,“资料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