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厂长送他的那两块瓷片,不就是磁州窑的工艺?
林思成怔了一下,顺着馆长手指的方向。
不远,就在铁牛往东一点,
城门大开,城头上长满荒草。
“馆长,瓷片还在不在?”
“瓷片一般没人捡,应该在!”
在就好。
林思成点点头:“冯馆长,那咱们过去看看?”
“好!”
一群人上了车,差不多一公里,转瞬就到。
石墙斑驳,墙根下泛着白碱,就如生了牛皮癣。
怕塌了砸到人,门洞用钢屋架撑着。荒草没过了脚碗,石板路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干涸后的泥浆。
馆长带路,进了门洞。里面基本已没几座完好的建筑,只零零星星的立着几道石墙。
回忆了一下,馆长带着往北走,差不多走了两三百米,林思成突的一停。
几片碎瓷渣,散落地荒草丛里,釉面光洁,胎质细腻。和他从胖子老板手里买到的那几块别无二致。
捡了起来,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林思成又蹲了下去。
三四块瓷片,像是盆或坛的下半部分。胎色稍深,釉面稍暗,但白地黑花的纹饰格外显眼。
林思成捡了起来,眼睛微微一眯。
不怪馆长认定,这就是磁州瓷。因为这几片,仿的就是磁州瓷的白地剔黑花。
一模一样的装饰技法,一模一样的烧成工艺。
唯一的区别在于瓷土不同,导致胎质不同,继而影响到釉面呈色:磁州高龄土高硅富铝,铁含量高,所以釉色发灰,且有乳浊感。
手中这一片是用的是河津的高铝富钙土,白中微微泛青,釉面玻化度更高,更为透明。
如果非要做个对比,论精美度,论工艺水平,同时期的磁州窑好像还要差一点?
不过只是猜测,是与不是,要化验分析,最好是找到几件成器做一下对比。
林思成没吱声,继续往前。
腿都迈了过去,他稍一顿,又退了回来。
脚边的草丛里,掩盖着几块瓷片,上面裹着泥,早已干透,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几个人齐齐的蹲下,分工很是明确:
林思成捡,方进抠泥,王齐志用湿巾擦,叶安宁负责装进标本袋。
装了两块,叶安宁稍一顿。
同样是白瓷,同样是白底剔花,但上面有三个字:大如须。
前面和后面应该还有字,叶安宁想了想,却想不起来。
“舅舅,大如须什么?”
“没印象?”王齐志摇摇头,“林思成,大如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