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现在正头痛怎跟肃宁侯说这事。”景泰帝无奈的叹气道。
宛贵妃替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妾身一介女流,不懂你们男人这些复杂的事,只能靠这种小手段希望能帮陛下您缓解缓解压力。”
“朕好多了,行了,爱妃你先回宫吧,朕要叫肃宁侯入宫,当面告诉他这件事。”景泰帝吐出口气说道。
“是。”宛贵妃应了一声,接着起身退后两步行礼,“妾身先行告退。”
“来人,召肃宁侯入宫。”
“是。”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肃宁侯就大步流星走进御书房,他身体外表看着与常人无异,只是不能再剧烈活动。
“臣参见陛……”
“肃宁侯免礼。”不等肃宁侯跪下去景泰帝就打断他,又道:“赐座。”
“谢陛下。”肃宁侯落座,接着说道:“陛下召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有件事朕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景泰帝叹了口气,随手拿起裴少卿的奏折,“夏爱卿自己看吧。”
刘海弯着腰上前接过奏折。
又转身走到肃宁侯面前递给他。
肃宁侯连忙起身去接,看见奏折上裴少卿的名字时微微皱眉,对刘海稍稍点头致谢后接过折子看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面色如常。
但随后奏折就“啪嗒”一声掉落。
他人也跟着踉踉跄跄的晃悠。
感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肃宁侯。”刘海上前扶住他。
肃宁侯这才稳住身体,但整个人不断的哆嗦,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景泰帝与之相识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对方如此虚弱的模样,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上去,“夏卿可还好?”
“有劳陛下担忧,臣尚可。”肃宁侯甩开刘海抱拳行礼,虎目含泪沉声说道:“逆子目无法纪,当诛,裴县子做的对,臣不会因此怀恨在心。”
说这话时他心都在滴血。
恨不得把裴少卿砍成十八段。
但终究是理智压过了情绪。
“唉!”景泰帝叹了口气,抓住肃宁侯的肩膀轻声说道:“朕会对外称夏元是死在赴任路上的山匪手中。”
也算给其留个清白的身后名。
给肃宁侯府留一个体面。
夏元都不是死于触犯律法,那这次的事自然也不会给裴少卿记功劳。
“臣叩谢皇恩。”肃宁侯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说着就要跪下去谢恩。
景泰帝却紧紧抓住他不让他跪。
“夏爱卿节哀顺变,裴少卿奏折里说夏元的尸体在运回来的路上。”
“是,陛下,臣心绪混乱,恳请先行告退。”肃宁侯声音嘶哑的道。
景泰帝松开他,“夏爱卿且去。”
肃宁侯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去。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