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您……您不能这样啊!您可是收了我半数家产的。”
“一派胡言!本官何曾收过你什么家产?”裴少卿怒目而视,语气冰冷的说道:“当初本官出于一番好心为你马家与孙总旗说和时就已经提醒过了,若是你儿子犯下罪行定会依法论罪,但是你们似乎没放在心上。”
马良田哑口无言,当时裴少卿确实提醒过,他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种场面话每个官都会说。
但不会真像裴少卿这样收完钱后翻脸不认人啊,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大人,您如此未免有些太过翻脸无情……”马良田气得浑身哆嗦。
“本官不讲情,讲法!”裴少卿掷地有声,又喊道:“来人,叉出去!”
“是!”立刻应声进来两名靖安卫一左一右的强行拖拽马良田往外走。
“裴大人息怒!息怒啊!是老夫言辞不当,我错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裴少卿你这个混蛋!”
马良田从哀求转为叫骂,直到被两名靖安卫重重的丢出千户所方止。
“哎哟!”
他一把老骨头险些被摔散架。
“老爷您没事吧?”两个等候在门外的家丁看见这一幕后连忙去搀扶。
“怎么回事?那不是马掌柜吗?”
“他怎么被人丢出来了?”
“刚刚听见他好像在骂裴大人。”
负责把马良田丢出门的其中一名靖安卫大声说道:“此人的儿子仗着家中武师保驾护航,奸杀了一名有夫之妇,被靖安卫依法抓捕,他前来向裴大人求情不成又试图收买,再度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出言不逊,但大人仁慈不与之计较,只是将其扔出来。”
围观人群瞬间是一片哗然。
“原来如此!呸!他家那混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多亏裴大人清正廉洁不为金银所动,铁了心要替天行道,否则不知道还得害多少人。”
“他儿子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的事可没少干,幸亏裴大人来了啊!”
马良田听见这些议论,心里是又委屈又憋屈,跌跌撞撞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刁民!裴少卿又算什么清官?
他就是个狗官,跟那些贪官是一丘之貉!不!这都是美化他,他要更贪得无厌,向我索贿了半数家产!”
尽管他吼得声嘶力竭,但是越来越多围观的路人都只是用冷眼相待。
“笑话!收买不成,现在还想污蔑裴大人,看看有谁信你的鬼话?”
“不错!老不死的,没人会信你向裴大人泼的脏水,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回去给你死鬼儿子备棺材吧。”
“哈哈哈哈,就是,你儿子这回落到裴大人手里,他肯定死定了。”
裴少卿清官的人设在民间很稳。
根本就没人信马良田的大实话。
这世上最气的,莫过于就是自己的实话没人信,而他人为了污蔑自己编造的假话却所有人都一面倒的信。
马良田目前就正在遭遇这一出。
他气得浑身哆嗦,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随后直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您怎地了!”两个家丁见状立刻惊慌失措的冲上去搀扶。
同一时间,已经等得焦急万分的许松也终于收到了京城方面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