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少卿心里回答了一句。
许松作为儿子对自己老爹这个决定表示担忧是合情合理,说的很对。
但是,他出于自己的利益可不会说公道话,张口就来:“许大兄为父担忧我能理解,但你的境界不如许府君远矣呀,并不是说郭县令哪里做的不好,而是王县令能做得比他更好。
许府君一心为民,将两人对换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只要能够真切的惠及百姓,他又怎会顾虑自己在官场上的名声呢?那于他不过是虚名尔。”
至于郭县令……管他去死呢。
“没错!就是这个理!”许廉激动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如果是王县令,就绝不会发生刘二狗拦驾喊冤一事,归根结底县衙虽然受理了这个案子,但郭云眼中还是装不下这些升斗小民,否则刘二狗也不会对县衙不信任,以至于冒险前去拦驾喊冤。”
“许府君说得好!”裴少卿也激动的附和一声,正气凛然的说道:“若是郭云对刘二狗多些耐心安抚,都不会有此事发生,可他却不屑于此!”
“县子你这……”许松万万没想到裴少卿跟他爹能对上脑回路,无奈的看向许廉,“爹,这还需从长计议。”
“许大兄此言差矣,许府君作为一府大员,关于一个县令的升迁与调任还是能做主的,吏部那边定然也会配合,又何须从长计议?无非是一封折子的事。”裴少卿疯狂煽动许廉。
许廉眼神坚定的说道:“裴县子说的没错,今晚上老夫就写折子。”
许松深吸一口气后又叹了口气。
看向裴少卿的眼神有些恼怒。
而裴少卿倒是很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所以很大度的原谅了他,不与之计较,反而是还冲着他微微一笑。
许松黑着脸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提了刘二狗的案子,并敲定了老王来府城的事,裴少卿心情大好,又跟许廉寒暄了一会儿后就告辞离去。
裴少卿走后,许松还想趁着没有他的干扰说服许廉回心转意,苦苦相劝道:“爹,郭县令和王县令不能随便就调换,这官不是那么当的……”
“我当了半辈子官,还没你懂怎么当官吗?”许廉打断儿子的话起身往外走去,“别掺和我公务上的事。”
看着亲爹离去的背影,许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用蜀州方言低声咒骂了裴少卿一句,随后匆匆出门。
郭云正在家搂着小妾喝小酒。
得知许松登门,他又惊又急的整理了下衣冠,便急忙赶去正厅拜见。
“小的有失远迎,请公子恕罪。”
许松背对着他在欣赏挂在堂间的一幅画,吸了吸鼻子,转身看着他冷哼一声,“满身酒气和脂粉味,知不知道你乌纱不保了,还有此闲心。”
“公子何出此言?”郭云惊骇道。
许松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面无表情的说道:“裴少卿说服我爹把你跟通州王县令对换,让你去通州。”
“这!他凭什么如此?我自问与他无冤无仇。”郭云闻言又惊又怒。
许松淡淡的回了句,“凭他是平阳县子、威远侯之子、凭他深受陛下看重,够不够?他只是想把与他关系亲近的王县令调来府城,而你恰好挡了路,至于你与他有没有冤仇,这重要吗?你本就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姓裴的欺人太甚!”郭云胸腔剧烈起伏着,这种被无视的屈辱敢和无力感让他愤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施以援手拉我一把。”
“放心,本公子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倒霉,否则今天晚上也不会来见你了。”许松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郭云闻言顿时喜形于色,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许松身旁,满脸期待和谄媚的问道:“不知公子计将何出?”
“我爹一旦决心一定,那就再难以更改,所以不能指望在我爹那头下功夫,只能在王县令身上去使劲。”
郭云的眸光闪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收买他?恐吓他?威胁他?”
“糊涂!他有裴少罩着,会怕你这些手段?”许松怒其不争的呵斥。
郭云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一溜烟又跪了下去,“还请公子教我。”
“杀了他。”许松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