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闻震死了的消息已经传到与蜀州相邻的渝州,闻家震怒。
闻家大厅挤满了人。
闻震的母亲正垂泪哭泣。
“爹,说句难听的话,以震儿的本事他哪有资格勾结玄教逆贼?就算勾结玄教逆贼他又能做什么?肯定是裴少卿蓄意谋害,您老人家可一定要给震儿做主啊!”闻震的亲爹是闻喜的二儿子,搀扶著妻子为儿子叫屈。
最上方,白髮苍苍,满脸老年斑的闻喜面无表情,看向左下手的长子闻安问了一句,“安儿,你怎么看?”
闻老二连忙看向自己大哥。
“爹,根据通州传回来的消息称裴少卿拍卖的那些修士遗物都是从震儿手中抢过去的,两个人因此结怨。
以震儿的性子不是个能咽下这口气的人,肯定放了狠话,而裴少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所以会逮住机会就乾脆冤杀了震儿。”年过五旬的闻安站起来不慌不忙的回答父亲问话。
闻家老三闻礼说道:“可震儿为何出现在玄教逆贼的据点?恰好玄教的圣子和圣女也在,他当晚不在那里的话也就不会被裴少卿抓到机会。”
“老三,你这话就不对了!”闻老二一听这话顿时炸了,红著眼睛瞪著他说道:“现在死的是我儿子,你亲侄儿,他人都死了,还要反思他有什么错不成?好,就算是震儿他有千不该万不该,那裴少卿也不该杀他!”
“二哥你別激动,我也没说震儿就该死啊!”闻礼连忙安抚他,又补充道:“只是现在的情况確实对我们不利,为首的玄教逆贼在逃走时叫了他的名字,被抓的逆贼也指证了他。
要我说先別琢磨著报仇了,先把闻家摘出来吧,整不好裴少卿给陛下的摺子里还参了我们闻家一本呢。”
“陛下不会怀疑闻家的。”闻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闻礼的担忧。
闻礼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必须给震儿报仇。”
可紧接著他又话锋一转,“但是这个仇要报到什么地步,那就又有说法了,爹,大哥二哥,如果想让裴少卿给震儿偿命,这肯定不现实吧?”
“凭什么不行?我就要他给我儿子偿命!”闻老二目呲欲裂的吼道。
闻安则是没有说话。
闻礼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
闻喜吐出口气,看著闻老二声音沙哑的说道:“老二吶,爹知道你很愤怒,但你怎么让裴少卿偿命?他杀的是玄教逆贼,不是针对我闻家。”
“可震儿不是玄教逆贼!”
“证据呢?”闻喜问道:“他有震儿是玄教逆贼的证据,但你拿得出震儿不是玄教逆贼的证据吗?在通州想为震儿洗刷冤屈,你觉得可能吗?”
这个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就像没有人能在渝州推翻与闻家相关的案子,同样闻家也別想能在裴少卿的地盘推翻他亲自负责的案子。
“那……那难道就算了?”闻老二满脸不甘,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问道。
“当然不是。”闻喜浑浊的眼睛里闪烁著冷意,“且忍一时静待时机。”
“爹说的对,裴少卿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等时机到来,自然会报震儿的仇。”闻安紧隨其后附和一句。
闻礼也补充道:“不管怎么说震儿打上了玄教逆贼的印子,我们揪著不放越闹越大,哪怕陛下信我闻家忠心耿耿,但传言也不利於我闻家。”
闻喜吐出口气,“就这样吧,老夫去给陛下上个摺子为震儿叫屈。”
只是叫屈。
但不会要求皇帝惩处裴少卿。
叫屈只是让想皇帝知道闻家受了委屈,皇帝是明君,对事情真相肯定心知肚明,自然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而今后闻家如果真的找到机会弄死了裴少卿,那皇帝也没什么话说。
但如果在叫屈的同时还非要求皇帝惩处裴少卿的话,那就是在给皇帝添堵、在为难皇帝,皇帝只会厌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