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徐舵主。”李魁连忙行礼。
“快快请起。”徐先生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之感,语气柔和的说道:“虽然通州与安州分舵分属不同的总舵,也少有走动,但是都出自圣教,理应亲如兄弟,不必多礼。”
“谢徐舵主。”李魁这才起身,然后掏出王县令的信双手奉上,“这是我家舵主的信,还劳烦请您一阅。”
杨雄上前接过后转交给徐先生。
李魁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说明这位徐先生虽然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极得下属敬重,或者说对安州分舵有着极强掌的控力,这样的人可不会真如同他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徐先生取出信纸后先抖了抖。
然后才低头细细阅览起来。
王县令在信里说了凤凰山挖出肉身佛一事,还说一具肉身佛尸变后害死了一名通州分舵的弟子,并且表明怀疑肉身佛跟梵音寺有关,所以才特派李大前来调查,望安州分舵相助。
“竟有此事?骇人听闻!”徐先生看完后脸色精彩至极,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梵音寺香火鼎盛,在安州无人不知,时常接济贫困,并自费为百姓看病,可以说从主持到小沙弥都以慈悲为怀,怎会干出这等邪事?”
“我家舵主亦不愿信,但一名同门因此丧命,此事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望徐舵主相助。”李魁说道。
徐先生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安州分舵当仁不让,若查明真是梵音寺干了这等恶事害死我圣教同门,必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徐舵主高义!”李魁称赞道,随后提出自己的要求,“梵音寺在民间的风评极好,就连徐舵主都可能被其所蒙蔽,光从外部查,我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不知徐舵主有没有办法能将在下送进梵音寺,从其内部调查。”
他这是当卧底当上瘾了。
“这可不容易,梵音寺只招有佛缘的和尚……”徐先生面露为难,但也没把话说死,“我想想办法,有消息通知你,还不知李兄住在何处?”
“不瞒徐舵主,刚入城,还没找落脚的地方。”李魁老老实实答道。
徐先生立刻说道:“既然同为圣教弟子,干脆就住在秦风楼吧,吃住全免,虽然不多但也能省笔开支。”
“那就多谢许舵主了。”李魁对此并没有拒绝,毕竟调查梵音寺都还要靠徐先生帮忙呢,没必要防着对方。
“自家兄弟,应该的。”徐先生微微一笑又说道:“好了,光聊正事未免显得枯燥乏味,我们聊点别的。”
“正该如此。”李魁点了点头,顺势问道:“这家书院是徐先生开的?”
“是啊,来这里读书的子弟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算给他们个安身之处。”徐先生悲天悯人的答道。
李魁不禁心生敬佩,“徐舵主真是菩萨心肠,这何止是给了一个安身之所啊,更是教他们识文断字、知书明理,将来受益无穷,于他们而言徐舵主就称之为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光从目前接触过的王县令和徐先生这两位玄教分舵主而言,全都是值得佩服的好人。
难道玄教都是这样的人?那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朝廷又是怎样的角色?
“李兄过誉了,我也教不了他们什么高深的道理,只是尽己所能让世间少个人受苦罢了。”徐先生叹道。
李魁再次叹服,“先生大义。”
茶水连续续了两次,李魁才因为徐先生有事要处理而主动提出告辞。
徐先生处理完事回到正厅时杨雄还在里面等他,问道:“舵主,信里到底写的什么?梵音寺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徐先生沉着脸一屁股坐下去,随手把信递给了杨雄。
杨雄看完后也是大惊失色,怒声斥道:“这群秃驴安敢如此?以为把肉身佛埋远点就查不到他们了吗?现在还不是被人挖出来了,真该死!”
随后又骂骂咧咧道:“这通州分舵舵主也是闲得慌,不就是死了个弟子吗?还专门派人来查,舵主,该如何是好?要不然杀了那李大算了。”
“不可,杀了一个李大,通州分舵还会派来李二,李三。”徐先生摇了摇头,面沉如水的说道:“待我先与无相那老秃驴商议一下再说吧。”
另一边,李魁与两名下属在东城门会和,找了个卖饼小摊边吃边聊。
“大……掌柜的,这梵音寺在安州可是无人不知啊,百姓提起都竖大拇指,因为主持无相佛法高深,有将僧侣点化成肉身佛之能,许多人都想拜入梵音寺,为此不惜散尽家财。”
“梵音寺还每月都会安排和尚免费给百姓看病,为此每个月都要消耗大量的药材,所以在山下开辟了无数药田,许多百姓都是以种药为生。”
“梵音寺又哪来那么多田?”李魁打断喋喋不休的两人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