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朝谢蕴无声地说了句话。
谢蕴神色微变。
谢芫见状,勾着唇,扶着赵氏走了。
老夫人看向谢蕴:“事情囫囵了了,蕴姐儿可怪祖母?”
谢蕴摇头。
“母亲是当家主母,要处置,需得确凿的证据,不然,难以服众,就像祖母说的,侯府需要平稳,平日里,不管怎么闹,都是一时之争,但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意气用事。”
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喜爱:“还是我们的蕴姐儿识大体。”
说着,还拍了拍谢蕴的手背。
谢蕴心神微动,瞬间心领神会。
后宅里,想要处置一个人,多的是手段。
老夫人为了侯府的安稳,没处置赵氏,但赵氏毒害的,是侯府最寄以厚望的少家主,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赵氏。
谢蕴浅浅一笑:“我能锦衣玉食,活得比别人好,皆因我是侯府的嫡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侯府若乱了,我也难独善其身。”
“是这个道理,”
老夫人说着,靠在软枕里,脸上有些疲惫,“祖母累了,就不留你们用膳了,萦姐儿梳洗了再回去,别吓着你姨娘。”
两人齐齐应声。
出了正屋,谢萦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如果给谢晏下毒的人是赵氏,那她哥哥呢?
她哥哥溺亡,真的是意外吗?
谢蕴见她神思不属,唇角弧度微深。
这府里没有蠢人,只是,赵氏以前伪装得太好了。
撕开伪善的真面目,谢萦对谢昱的死,不就起疑了吗?
谢蕴:“大姐姐脸色怎么这么差?”
谢萦垂眸:“没什么,只是被今日的事情吓到了。”
谢蕴关切道:“大姐姐等会儿记得去找府医开点安神的汤药。”
谢萦点了点头,抬眼看她:“刚才,三妹妹跟你说什么?”
“大姐姐也看了?”
谢蕴神情淡淡,“三妹妹说,我真可怜。”
谢萦愣住了,实在想不出谢蕴有何可怜的。
“她是不是把脑子气坏了?”
“三妹妹的脑子好着呢。”
谢芫是想往她心里种下一根刺。
老夫人每次权衡利弊,牺牲的,都是她。
谢芫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她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