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姐儿,你怎么回来了?”
赵氏满心欢喜,拉着她在身边坐下,“这一路,热坏了吧,来人,快给芫姐儿端些清凉解暑的饮子来。”
丫鬟应声,很快,就端来酸梅饮。
饮子冰镇过,冰冰凉凉的,谢芫喝了小半碗,热气都消了不少:“还是家里舒服。”
赵氏圆润和气的脸庞盛满了温柔,又给她续了半碗:“母亲让厨娘多做些你爱吃的,瞧你,都瘦了。”
母女俩要说体己话,丫鬟婆子很有眼色地都退下了。
谢芫这才道:“我听了些流言,二姐姐和定国公府的亲事,不成了?”
“说来话长。”
赵氏把近来长安城的风波都说了,谢芫慢慢喝完酸梅饮,把碗放下。
“宋痕既中意二姐姐,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抱得美人归,这门亲事早晚会成。”
“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氏道,“可去给你祖母请过安了?”
谢芫点头:“我听府里的下人议论,大哥中毒的事情,祖母让您去查,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祖母怎会知道大哥中毒了,祖母怀疑您了?”
赵氏眼底神色一寒,带了几分阴郁:“你祖母请了太医令,被太医令看出来,你祖母这人城府深,我也不知道,我说的那一番话,她信没信。”
谢芫皱眉:“祖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氏语气沉凝:“不好糊弄,也得糊弄过去,真让你祖母看出端倪,她不会留我性命。”
谢芫手指摩挲着碗沿,心中忽然一动:“侯府得罪过谁,与谁结过仇,朝堂之上,各自为政,总会有那么几个死敌,母亲不妨以此破局。”
把下毒之事,推给政敌,芫姐儿的脑袋瓜就是好使。
赵氏摸了摸谢芫的脑袋,看她的目光满是骄傲:“还是我的芫姐儿厉害,你一回来,这些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谢芫弯唇笑起来,身上的清冷之气,都变得柔和起来:“我是母亲的孩子,当然要帮母亲。”
她从后世而来,也有父母兄弟,却从未感受过片刻的温暖,是赵氏让她知道,有母亲疼爱是什么滋味。
赵氏摸摸谢芫的脸,将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自从,不能有孕后,一个又一个的妾室被抬了进来,是芫姐儿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那时,她才三岁,天真懵懂,见她难过,便来哄她开心。
她说:“我也是爹爹的孩子,我也会有出息的,大哥能继承侯府,我也可以。”
是啊,都是侯府的血脉,为什么谢晏能继承侯府,她的芫姐儿不可以?
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