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离开。
谢宴西顿了顿:“今夜我去寻周尚书秉烛夜谈,他来找就拒了。”
连拒绝都如此温柔。
“是。”
成风看向他的眼神无比敬佩,“督主之善,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为什么舍不得心上人难堪,还连心上人的心上人都舍不得委屈,连带着心上人的心上人的心上人都一起照顾了呢。
因为他善啊!
有些督主表面冷漠杀人如麻,其实满头光环堪比圣父呢。
谢宴西语气矜持:“本督自是宅心仁厚,和善可亲。”
“砰——”
后面猛地传来一道坠地声。
“周尚书!
周尚书您没事吧?”
随行的侍卫忙扶起脚滑摔倒的老大人。
周尚书摆了摆手,眼神憋屈而一言难尽地看着谢宴西,这八字儿哪个跟你沾边心里没数么?
但他咬牙半晌,还是在周围东厂侍卫那泛着寒意的剑光下,忍辱负重地离开。
老头子不是怕了,而是委曲求全,以图来日!
一旁的了空则对谢宴西致歉道:“明日是师兄法会,圣上特遣兵部周尚书前来观礼,贫僧受命接待,恐要失陪了。”
谢宴西微微颔首,转身带着东厂众人往禅房走去。
他们离开后,寺外的气氛都随之一松,终于有人敢大声说话。
……
这边,陆菀菀与陆大嫂也得到了宋临两人入住的消息。
“云烛院可是二皇子的常住院落。”
陆大嫂轻哼,“姓宋的倒是好本事,能叫东厂那位松口将云烛院给他。”
“毕竟是一见如故的知己。”
陆菀菀喝了口茶。
就二皇子心黑手毒那劲儿,或许对谢宴西这个御前红人还有几分拉拢示好的意思,但对宋临这个胆敢真住在他地盘的人,可不会没脾气。
不过……谢宴西应当会护着他吧。
想到这里,陆菀菀心头发堵,左手一个没收住力气,茶杯应声而碎。
“……”
她有些尴尬。
陆大嫂脸色十分正常地仿佛这一幕本就该发生一样,叫丫鬟进来清扫。
直到晚上,陆菀菀终于给自己哄明白了。
谢宴西虽然一人之下、位高权重,但他命短啊。
三年之后,他会因为救被刺杀的宋临,重伤而亡,虽然宋临也回来了,但她笃定他不会救下谢宴西。
前世可正因谢宴西以命向永光帝极力举荐,他才一步登高。
宋临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她只要等谢宴西咽气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