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身着统一制式皮甲的神威军士兵,手持长枪,身姿笔挺如松。
他们面容冷峻,身上那股新生的铁血煞气,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而在他们对面,则是另一番光景。
七八个绫罗绸缎、体态臃肿的中年管事,正满脸不耐。
他们身后,百十号家丁护院歪歪斜斜,眼神涣散,与对面的神威军一比,简直是一群土鸡瓦狗。
“怎么回事?这雷老虎如今的架子,恁般大了?竟让我们在此干等?”
青阳县首富张家的总管,一个肥胖的管事,擦着汗不满地抱怨。
“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旁边一个山羊胡的李家管事,撇嘴冷笑。
“若非近来山上动静太大,老爷们怕他发疯下山,谁耐烦来此?”
“待会儿见了他,咱们便把话挑明,每月按时缴纳‘平安钱’,否则,便联合县衙,发兵剿了他!”
几人低声议论,言语间,尽是对一个山匪头子的蔑视。
在他们眼中,雷老虎,不过是一条养不熟的恶犬,该敲打了。
这时,关隘吊桥,伴着沉闷的声响,缓缓放下。
雷洪魁梧如铁塔的身影,独自出现。
他龙行虎步而来,身上依旧是那件虎皮坎肩,可整个人的气势,却已截然不同。
不再是暴虐与绝望交织的凶悍。
而是一种渊渟岳峙,沉稳如山的威严!
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迸射,似能洞穿人心。
几个管事都是一愣。
几日不见,这雷老虎,竟像换了个人?
张家那胖管事,仗着身份,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雷大当家的,别来无恙。听闻卧龙山换了新主,我们几家特备薄礼,前来拜会。”
他拍了拍手,身后家丁抬上几个箱子。
打开,不过是些金银布匹,价值千两。
与其说是礼,不如说是施舍。
雷洪的目光扫过箱子,落在胖管事油腻的脸上,毫无波澜。
“有事,直说。”
声音低沉平稳。
胖管-事被他看得心中发毛,还是硬着头皮,挺起硕大的肚腩。
“雷大当家是爽快人,那我们便直说了。”
“此山,地处我等几家田产要冲。你们盘踞于此,让我等商队佃户,人心惶惶啊。”
他伸出三根肥硕的手指,无比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