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喊出来。
顾文清第一个冲进城门洞,身后,黑鸦军呐喊着,潮水般涌入城内。
“敌袭!”
“有贼兵进城了!
快敲锣!”
城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铜锣声乱七八糟地响了起来。
晚了。
黑鸦军人是少,但胜在出其不意,加上那股子憋了太久的狠戾和求生的疯劲儿,爆发出的杀伤力极其惊人。
他们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墨河县的心窝子。
县衙方向,墨河县的团练总算被惊动了,乱哄哄地想要集结,试图挡住这伙凶神。
可这帮兵痞,平日里作威作福还行,真刀真枪干仗?怂得比谁都快。
哪见过顾文清手下这帮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
那股子不要命的凶悍劲儿,瞬间就把团练兵那点可怜的勇气给冲垮了。
抵抗?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少团练兵,眼瞅着黑鸦军冲过来,再看看自己手里那生了锈的破刀烂枪,干脆利落地“哐当”
一声把家伙扔地上,噗通就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不杀降!
不杀降!
都给老子绑起来!”
冯子厚一刀劈翻一个想跑的,扯着破锣嗓子大吼。
顾文清的目标很明确——县衙!
墨河县令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呢,就被几个黑鸦军士兵粗暴地从床上给薅了下来。
他只穿着里衣,头发乱得像鸡窝,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你们是什么人?!
大胆!
反了!
反了天了!”
顾文清一脚踏进县令的卧房,脸上还溅着新鲜的血点子,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煞气。
“我是顾文清。”
他语气平淡。
“现在,墨河县,归我了。”
战斗结束得比顾文清预想的还要快。
当早晨的太阳光懒洋洋地照进墨河县城时,这座小小的县城,已经悄然易主。
县衙大堂里,墨河县令,还有县丞、主簿等几个主要官吏,一个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抖个不停。
那些团练兵,大部分乖乖投降,成了俘虏,少数不开眼反抗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街道和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