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了他三十年,换来的是什么?"
王秀兰拿过擦脚布,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
"可他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错?"
苏建国冷笑一声。
"他是知道穷了!"
他穿上拖鞋走到窗前,背对着妻子。
"秀兰,你忘了他是怎么咒我的?"
王秀兰不再说话,慢慢倒掉洗脚水,水声哗啦作响。
"我就是。。。心疼那没出世的孩子。"
她最后轻声说。
苏建国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恍惚又看见上一世自己临死前,大儿子冷漠的背影。
他攥紧了拳头。
"各人有各人的命。"
。。。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五天的早上。
凌晨三点十五分。
苏建国猛地睁开眼睛,他轻手轻脚地起身。
窗外一片漆黑。
苏建国摸黑穿好衣服,手指触到床头柜上的相机包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今天,他要用这台租来的相机,拍下足以扳倒刘副区长的铁证。
厨房里,苏建国就着冷水啃了两口昨晚剩下的馒头。
冰冷的食物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他检查了一遍相机,确认胶卷已经装好,闪光灯也充好了电。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和钢笔,塞进棉袄内兜。
院子里静悄悄的。
苏建国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苏建国骑得很快。
来到货运站外围的铁丝网。
苏建国把自行车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用枯枝掩盖好。
他蹲下身,从铁丝网的缺口处钻了进去。
货运站内比想象中要亮堂些,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主要通道。
苏建国贴着货堆的阴影处移动,寻找合适的拍摄位置。
最终,他在一堆空木箱后面找到了理想的隐蔽点。
这里既能清楚地看到火车停靠的轨道,又不会被轻易发现。
苏建国蜷缩在木箱后面,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小团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