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沉默点头:“多谢。”
“啧,现在知道说谢了,真要谢我你就把身体养好,别像之前那样糟蹋自己,你自己不心疼也该想想陆绾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谢执看向被床幔遮住的拔步床。
……
陆绾宁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
醒来后,她看着头顶那陌生的金丝楠木雕花床顶。
这不是她在平安巷的床。
那个床是黄花梨材质的,雕的图案也不是大气磅礴的千里江山图,而是富有情趣的花鸟图。
身下的被子也很软。
似乎是蜀锦。
鼻息间是熟悉的冷香。
外间时不时传来侍女轻声走动的声响。
所以,她这是躺在六郎的床上。
六郎是太子。
六郎怎么会是太子呢?
陆绾宁抱着枕头滚了一圈。
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变得凌乱。
其实仔细想想是有很多细节的。
纪明棠那种连义母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对六郎一个晚辈却客客气气的。
还有,六郎问她,她觉得太子怎样,她说太子的不是,谢执会生气。
她遇到危机,素未谋面的太子会站在她身边帮她出气。
还有她给六郎去信,说想乘坐太子的马车,第二日想法就成真了。
六郎能调动只有太子才能调动的暗卫。
还有六郎说他不是季淮序……
太多太多的细节,只要她去想,就能想到,六郎不是季淮序。
可就是有这么多证据的情况下,她竟然,一点都没怀疑过……
她是傻子吗?
陆绾宁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好丢人……
早上她还当着六郎的面,说了那么多离谱的话,当时六郎都要笑死了吧……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