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收声。”方知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起那书生,“这里确实有鬼,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种阴森恐怖的鬼,今晚还有酒席,进来暖暖身子。”
“还有酒?”刘高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嘴唇哆嗦,“你还喝得下酒?”
“你不喝才更危险。”方知寒不由分说地拽住他胳膊,强行将他拉往三进正堂。
“别,别啊!我宁可晕过去!真的,让我晕过去好了!”刘高华急得满脸涨红,话音刚落,便看见那正堂后门处,有一根粗如水桶的黑褐色树根蜿蜒爬入屋内,其上缠绕着淡淡雾气,似有鬼影浮现。
他两眼一翻,差点就昏厥过去。
方知寒见状,不由叹气,手掌微用力,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捏。
“嘶——!”刘高华被疼得倒吸凉气,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
“疼死我了……方兄你属狗的吧……你就不能让我昏过去吗?我明天还不如上吊算了……”
“想死?死也得死得清醒点。”方知寒一把将他拽起,语气调侃,“你不是读书人吗?哪来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哭法?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鬼?实在不行就喝酒壮胆!”
刘高华哭丧着脸,一脸哀怨:“喝了就不怕了吗?”
“醉死拉倒,这点胆量总该有吧?”方知寒翻了个白眼。
“可以没有吗……”刘高华声音如蚊吟。
方知寒忍不住笑了,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两人推推搡搡进了正堂,引得众人回头看去。
一见那书生模样,大髯刀客徐远霞哈哈大笑:“哎哟,这不是咱们那个吓破胆的小兄弟吗?快来快来,上酒!今晚你必须跟我干一碗!”
刘高华坐定,低着头不敢看人,任由老妪为他倒酒,自己却闷头一饮而尽,喝得喉结直颤。
徐远霞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问:“你这书生,怎么运气这么背,交了个不地道的朋友?还一路游山玩水,把你骗到这鬼地方来了。不过你能活到现在,跟咱们一起喝酒,也算命大。看你穿得这么讲究,是彩衣国的富家子弟?”
刘高华抖着筷子小声道:“家父是胭脂郡太守……但家里其实没什么钱,我不能算富家子弟……”
徐远霞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大笑道:“你爹是太守?那不是朝廷命官?哎哟,那更不能让你吓死,万一你死了,咱们这里都得给你陪葬!”
刘高华脑袋一缩,差点把酒杯塞进嘴里。
“哈哈哈……”众人皆笑,气氛比刚才轻松不少。
随后话题一转,便聊起了那淫祠山神的事。
“杨兄,你说那赵鎏,真能公正处理此事?”徐远霞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