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瓶晃着双脚,"
我从小就天天做梦,醒来就忘,只记得是好梦还是噩梦。
"
她突然压低声音,"
今晚这个特别吓人,我梦见井里有东西在叫我名字。。。"
凉亭外,井水无声泛起涟漪。
方知寒揉了揉她脑袋,转移话题:"
算上路程,我们确实走了小半年了。
"
"
要是大隋在最南边多好!
"
李宝瓶眼睛突然亮起来,"
我就能跟小师叔去看海了!
"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
我大哥说老龙城的浪有十几层楼高盆。。。"
。。。
落坡山的夜色格外清冷,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竹楼檐角。
傅玉踩着露水浸湿的山径,来到这座新建的竹楼前。
他的锦靴沾满泥泞,却浑然不觉——这位大骊豪族出身的年轻人,此刻眼中只有竹楼里那个摇扇的身影。
"
我以为会是崔国师的学生亲自来。
"
魏檗倚在竹椅上,扇面轻摇,带起阵阵山风。
他白衣胜雪,与傅玉沾满尘土的官服形成鲜明对比。
傅玉神色漠然,与平日衙门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吴鸢是娘娘安插在国师身边的棋子,而我。。。是国师安插在吴鸢身边的棋子。
"
魏檗扇子一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月光下,这位落魄山神的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鬓角发丝随风轻扬,当真如谪仙临世。
"
吴大人是个好人。
"
傅玉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