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渐缓,夜雾从林间升起。
方知寒刻意绕开那片乱葬岗,但仍有纸钱灰烬随风飘来,沾在众人衣角。
李槐不住地拍打衣袖,嘴里嘟囔着晦气。
反倒是林守一神色如常,甚至俯身拾起一片未燃尽的纸钱端详。
山脚下的小镇灯火昏黄。
方知寒选了一家不算太旅舍下榻。
安顿好行李,方知寒先去了马瞻房中。
"
马先生伤势如何?"
方知寒递过一瓶青瓷药瓶,"
这是我随身带的疗伤药,不知有没有用。
"
"
无碍的,不过是旧伤有些反复,那女鬼的阴气确实厉害。。。"
马瞻咳嗽道。
"
明日在此休整一日。
"
方知寒不由分说地将药瓶塞进他手中,"
先生好生调养。
"
回到大堂时,三个孩子已经围坐在油灯下。
李宝瓶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见方知寒来了,立刻雀跃地跳起来:“方师兄,我们明天可以去街上逛逛吗?"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知寒。
"
齐先生说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想买些杂书看看!
"
林守一轻咳一声:“方师兄,若是方便,我想买副棋盘。
"
经历了鬼宅一役,这声"
师兄"
叫得真心实意了许多。
"
李槐你呢?”
方知寒转向正在抠桌角的李槐。
李槐眼珠转了转,搓着手道:"
那个。。。。。。师兄你能不能给我点铜钱?我娘说了,出门在外总得有些钱兜底。。。。。。"
话音未落,额头上就挨了个清脆的板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