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安陵容推测得差不多。
月秀是被人刻意安排在那个时候过去给沈眉庄送花的,而送花来的人,正是花房管事,王公公。
“奴婢本想直接把花拿进屋子,王公公却非要叫奴婢先拿去给惠贵人瞧瞧,看看小主是否喜欢,愿不愿意留下。”
“奴婢没办法,拗不过王公公,只能按照王公公的意思去办。
谁知道……花才送完,惠贵人就摔倒了。”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知为何仅仅只是送花,会导致惠贵人摔倒!”
月秀说完,磕头如捣蒜。
她本来就满身是伤了,再这样磕头,额头上很快也满是鲜血,整个人看着血淋淋,脏兮兮的。
“……”
皇上眉头紧锁,而安陵容,也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
她说了她发现的。
“后来臣妾再去看过,那冰已经融化了。
想来是白天时下雪比较冷,晚上入夜雪停了,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又旺些,便融化了。”
安陵容语气平静,条理也十分清晰,她道:“想来,事情这样巧,是不易容易的,该叫那位花房的管事王公公,过来问一问了。”
有安陵容这个人证,沈眉庄忽然摔倒要早产的事情,几乎就可以坐实是有人陷害的了。
皇上勃然大怒,手一拍桌子,立即就对着苏培盛,吩咐道:“去,将人给朕带过来!”
“不必麻烦苏公公了。”
年世兰轻哼一声,道:“臣妾听这宫女招供完,为防出岔子,已经派人去把王公公抓过来了!”
“颂芝,将人带上来!”
年世兰雷霆手段。
王公公,很快被带了进来。
他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了布条,呜呜咽咽着,也不知是挣扎还是什么,一直到进了屋子,被皇上瞪着,他才安静下来。
“朕问你,惠嫔早产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皇上开门见山。
王公公大惊失色,忙不迭摇头,话都说不出来,苏培盛见状上前,拿掉了他嘴里的布条,王公公这才得以开口。
“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呀……”
他还想否认。
可惜,苏培盛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大耳刮子立马就拍在了王公公的脸上,王公公人一晕乎,险些倒下去。
“老老实实的别说废话,咱家可有的是手段!
再不济,还有慎刑司呢!
你若想生不如死,尽管在这儿磨蹭。”
慎刑司的酷刑,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公公身子一抖,眼里只剩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