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何曾是臣妾能够算计陷害的?”
皇上不语。
“是么?”
年世兰却是冷冷一笑,道:“乍然瞧着,确实不是。
可如果是呢?那么,皇后娘娘的成算,是否也太厉害了一些?”
“休要强词夺理!”
皇后有些愠怒了,反问道:“本宫为何要害你?”
“为何要害臣妾,那就只有皇后娘娘你自己知道了。”
年世兰不屑一顾,忽然扑通一声在皇上面前跪下,正色道:“事已至此,臣妾自然由不得人一直这样冤枉下去了。”
“还请皇上,容许臣妾说出疑点来。”
皇上颔首,同时扶起年世兰。
疑点,统共有两个。
其一,便是墩子。
他若是被年世兰收买,要在腊梅花树底下藏这么一块麝香,那也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年世兰收买他的银子,必然也早早给了,何至于都这么久了,他还要在身死以后,才留下这么一封信,来拜托发现这银子的人呢?
他就不怕银子被人拿走,他的“牺牲”
白白打水漂么?
很大可能,便是墩子这事儿,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偏偏陷害年世兰的人,只能找到这么一个疑似的机会。
趁机,便将事情做得模棱两可,来令人怀疑年世兰。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
“皇上可还记得,这几日,下了几场雪么?”
年世兰提到这个,皇上微微一怔。
“这雪,是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下的,断断续续下了四日呢,几乎都没怎么停歇过,冻得到处都透了。”
“还是今日一早,出了太阳。”
皇上凝眉,细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是如此,半晌后,便对着年世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就奇了怪了。”
年世兰笑着,走到齐太医那边。
齐太医被年世兰的气势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年世兰却只是用古怪的笑容看他一眼,从他面前,拿过了那个小布包裹。
“若是这布包裹,早就被埋在树下,那么它表面上一定沾满了泥土以及雨水,这麝香,必然也被雪水浸润得湿漉漉的了。”
“可是,皇上你瞧。”
年世兰走到皇上面前,将一整个东西呈送给皇上,道:“这布包裹,只有外面一层是湿了的,里头却干燥无比。”
“里头的麝香也是浑然一体,一点儿都没有泡过水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要是真的在树底下藏了这么久,害得春贵人小产,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