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光扯扯嘴角,不冷不淡的笑道:“至于为何拦下那杯酒,这不是怕叔玉哥哥喝醉了,我转交的事情他回头给忘了吗。”
姜瑶光自觉寻了个很好的理由,可裴如枫并不买账,冷笑道:“那你是多虑了,我这位四弟酒量可没那么差!”
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裴知珩突然咳了一声。
裴如枫:“……?”
裴知珩抬手扶额,一脸认真:“好像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他朝裴如枫抱歉的点了下头:“二哥莫怪,晚些还要去给祖母磕头,怕醉酒误事,改日弟定再提着好酒,与你赔罪。”
说着,也不再看裴如枫那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给姜瑶光使了个眼色。
姜瑶光瞬间会意,强压着憋笑的嘴角,赶忙跟着裴知珩走出了园子。
身后好似还响起男子们的窃窃私语,隐约可听得“庶子”、“悍妇”之类的轻蔑词语。
裴知珩的眉头紧拧着。
旁人如何说他,他都无所谓,可他无法容忍那些人轻侮阿瑶。
他脚步慢下来。
在他转身的刹那,袖角被很轻的扯了一下。
那速度之快,若不是姜瑶光仰脸看着他,他差点以为是他的错觉。
“阿瑶?”裴知珩微怔。
“没事的。”
姜瑶光朝他笑了下:“我才没把他们那些酸话放在心里。倒是叔玉哥哥你,你也别往心里去,庶子又如何,你的才华与品行,远超过他们这群废物脓包百倍千倍。”
这话并非姜瑶光偏心,而是亭中那群锦袍玉带的贵公子,在前世的确没一个能担大用的,都是些碌碌无为之辈。
哪像裴知珩,官拜首辅,贤名赫赫,百姓爱戴。
只可惜他这注定会名垂青史的贤臣,最后却被她害的那样的下场……
“阿瑶?”
男人低沉的唤声拉回姜瑶光的思绪,她一抬头,便对上裴知珩漆黑如潭的眼眸:“云承兄有何事要你转告我?”
姜瑶光回过神,见他们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园子外的花墙旁。
隔着花墙镂空处往里瞧,还能看到曲水亭里推杯换盏的男人们,还有坐在角落里助兴唱曲的娇媚歌伎。
那应该就是那个叫莺莺的小妾了。
稍作思忖,姜瑶光道,“叔玉哥哥,其实我哥并无事要转达,是我有事找你。”
裴知珩有些惊讶:“你?”
姜瑶光嗯了声,左右环顾了一圈,低声道:“我方才去寻厕轩时,看到有两个丫鬟鬼鬼祟祟,说是有人在席上做了手脚,有意陷害你和园子里那个歌伎有染。我这才急急忙忙赶来,想着提醒你一声。”
裴知珩面色微变:“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
姜瑶光重重点头:“只是我也没听得太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