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是国公府的,从外表看就是很普通的一辆车。
秦烟年一上车就抱着软被缩到一边补眠。
赵祁昀上来后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自已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这次去意州,分了两路人马,有一队暗卫已经先行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而他们这行人,因为赵祁昀受伤,前面几天会坐马车,但之后也会骑马赶路。
当然,此时的秦烟年还不知道这个噩耗。
等她睡醒睁眼时,马车已经出了京城。
一路颠簸,但她还在和赵祁昀冷战,也不好意思找人要抱抱,更何况别人现在还是个伤员。
就这么一直坚持到傍晚,秦烟年眼睁睁看着他们从一个小城镇路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不找地方住宿吗?”
赵祁昀手上拿着一本闲书,随口应道:“要赶路。”
秦烟年傻眼……什么叫要赶路,难道这二十几天他们都要露宿山野?
觉得这事实在事关重大,她决定先问清楚。
“赵祁昀?”
对方没有应声,反而是又随手翻了一页书。
秦烟年不死心,慢慢靠近些,柔声道:“夫君?”
赵祁昀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眉心,冷着脸看过去,试图告诉对方,他的耐心即将告罄。
可秦烟年毫无自觉,见他看向自已,反而进一步贴了过去,仰着头,眨着眼睛问道:“我们明晚在什么地方住宿?我想找一家干净的客栈……”
“明天也一样,赶路。”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秦烟年气得咬牙切齿,颤颤巍巍伸手指着眼前的男人,正想痛骂一句,哪知马车一颠簸,话没骂出口,反而咬到了自已舌头。
顿时眼泪汪汪。
赵祁昀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状所有的戾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收回,嘴角微勾,把人拉过来抱住。
秦烟年此时也老实下来,窝在人怀里,最后怕压到人伤口,又自觉睡到人大腿上,就这么焉了下去。
当晚,他们找了一块空地休息。
秦烟年安慰自已就当露营了。
接下来几日也是一样,白日赶路,晚上随意找个地方休息。
“主子,看天色要下雨了。”
孟元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秦烟年正在帮人换药,纱布已经裹到一半,闻言立刻探头看向窗外,天色果然黑沉沉。
“继续。”
耳边传来赵祁昀的声音,她才收回脑袋,低头继续包扎。
等了片刻,又听到他重新开口,“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多久?”
孟元三回道:“大概一个时辰。”
赵祁昀视线落到窗外,微微皱眉,“加快速度。”
“是。”
但是可惜,他们仍然没有在雨落下前到达目的地。
冒着风雨又赶了快半个时辰的路才到了一个小镇。
暗卫先一步去找好客栈,再回来接人。
外面风大雨大,秦烟年冷得直打哆嗦,赵祁昀伸手将人抱起,孟元三举着伞一路护送他们进去。
当晚,秦烟年就发起了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