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立刻松了口气,跟着丫鬟退出房间。
“母亲,我……”
秦烟年刚开口就被苏云打断。
她握住秦烟年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大夫也说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怀孕,而且你和祁昀都还年轻,也刚成亲不久,不用着急。”
听见她这么说,秦烟年就知道这事儿麻烦了。
古人传宗接代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苏云虽然句句都是不着急,没关系,但其实全是反话,实际上巴不得她能生,多生。
不然也不会在第一个大夫说她没有怀孕,且身子骨太差,很有可能终身不孕后又一连找了三个大夫。
赵祁昀进入房间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软榻上的秦烟年,哭丧着一张脸,旁边是国公夫人苏云。
屋子里静悄悄的。
“母亲。”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出声唤人。
听见他的声音,苏云和秦烟年同时转过头来。
苏云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焦急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在西山受伤了?”
说罢又冲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丫鬟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赵祁昀拦下,随后缓声道:“母亲不用担心,我无妨,休养几日就好。”
苏云听他这么说,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你啊,这么大的事也敢自已去。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办?”
赵祁昀对赵家,或者说对国公夫妇都没有任何感情。
他理解不了这种所谓的亲缘关系。
明明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是陌生人,所以现在听见苏云的话,他只觉得奇怪,而不会感动,但还是按照普通人的习惯,随口宽慰了几句。
眼角余光看见秦烟年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已,莫名的心情很好,嘴角上挑,问道:“我听说尔尔不舒服,大夫怎么说?”
苏云一顿,脸色有些僵,还没开口,秦烟年已经抢答道:“我没事,就是马车坐久了有些反胃,不小心惊动了母亲。”
随后就上前紧紧拽住赵祁昀的衣角,在苏云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呐喊道:“夫君,救命!”
赵祁昀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轻声道:“乖,让春兰带你去浴室洗个澡,浑身脏得像个小花猫。”
他语气动作都很亲昵,秦烟年满头雾水,这人是吃错药了吗?干嘛突然这样,好肉麻。
而一旁的苏云却是满脸震惊,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自已这个儿子肯定是喜欢秦家二小姐的,不然不会到圣上面前亲自求娶。
只是以前看见他们感情如此好,自已多是欣慰,可是现在,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
赵祁昀轻轻捏了捏秦烟年的脸。
秦烟年颤了颤,立刻回道:“我这就去。”
然后就带着春兰急急忙忙跑了。
待她们一走,赵祁昀便转头看向苏云,问道:“母亲想说什么?”
苏云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故意支开秦烟年,因而也没瞒着,直言道:“我想为你纳一房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