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的插曲,在帝后二人抽查萧行禾功课之时,裘望之变得分外谨慎。
他能多看温灼华就不多看,即使眼神从她身上转过也是匆匆一眼。
殊不知有些事既然露出了端倪,遮遮掩掩反倒越惹人生疑。
萧峘渊是何人?堂堂一国之主,他又怎么会被表面功夫所迷惑住?当初那则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萦绕在萧峘渊心头。
萧峘渊眸色变得沉沉。
一想到这个流言是真的,看着书案后教养自己儿子的裘望之便愈发刺眼。
温灼华离他离得最近,男人身上波动的杀意不消多时便被她捕捉到了。
上书房就这么几个人,能让萧峘渊生出杀意的必然不会是她和禾儿。
温灼华知道萧峘渊已有了头绪。
生怕他一怒之下真把人拖出去砍了,她赶忙抚上他的手背,压低了嗓音唤他:
“皇上。”
闻声,萧峘渊转过头,一双眸子不似面对裘望之那般具有杀意,只是不显喜怒。
“想跟朕说什么?“
他强压着胸膛之中烧得旺盛的妒火,同样压低了嗓音,更不想在裘望之,一个疑似女子曾经的青梅竹马面前落了下乘。
面对着萧峘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温灼华心里寻思道看来真气得不轻。
“皇上消消气。”她轻轻勾勒萧峘渊的手指,知晓这会儿急躁不得,她望向男人沉静的眼神又透露出一股隐隐的委屈,“臣妾回头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在她这种眼神下,萧峘渊知道那则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不过他浮躁不堪的心却在此刻起渐渐平息下来。
因为他从女子的眼中并未看到有对裘望之的丝毫不舍与怀念。
也是,这没良心的爱权利爱荣华。
饶是身为帝王、拥有一切的他都付出了许多,能给的都给了才让她对他有了真心。
而早些年的裘望之有什么?
他怎么可能得到女子的青睐?又凭什么得到女子的青睐?
萧峘渊如此一想胸膛总算畅快了些许,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别的男子觊觎她。
他只想现在弄个一清二白,看看这“青梅竹马”究竟是个怎样的说法!
晚一刻知晓他就多一刻抓心挠肝!
泛着冰冷的眸子掠过书案后毫无察觉的裘望之再度回到女子艳若芙蕖的脸上,萧峘渊唇角溢出来一声冷嗤,随后耷拉下眼皮,语气生硬道:“随朕出来。”
明知男人这会儿还在醋头上,温灼华可不想和他对着干。
否则自己不仅要遭受男人“折腾搓磨”,裘望之的命更是保不住。
萧峘渊一起身,她二话没说跟着起身。
两人离去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萧行禾和裘望之的抬头目送。
萧行禾看了一眼裘望之,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殿门的方向后眼珠子转了转:
“太傅,父皇和母后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