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战地护士,贺爷爷教过她各种解开绳子的办法。
可那时候被吊着,她纵然是有多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脱身。
敌人威胁贺爷爷交出名单,否则就会杀了贺奶奶。
后来,贺爷爷一枪将绳子射断,贺奶奶顺势就跳进了河水里,贺爷爷也跟着一起跳了进去。
敌军被抓了,但贺奶奶跟贺爷爷俩人被河水冲了很远。
在水里,贺奶奶真的将手上的绳子解开,只是水流太大,她不是很会游泳,好在贺爷爷及时赶到,俩人才得救。
不过贺爷爷的腿在救她的时候被东西划伤,伤口很深很深,深到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当时是冬天,我本来就在雪地里受了凉,加上在冰凉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彻底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资格。”
贺奶奶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好像没有任何遗憾。
但沈梨书知道不是这样的,她当时一定很难受很难受。
“奶奶,您怨过爷爷吗?”
贺奶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可她不怨,不恨。
因为当时的情况,只有用那种办法才能保住名单,保住她的命。
如果真的把名单交上去,那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抛家舍业的参军献身,不就是为了家国大义吗?
瞧着贺奶奶摇头,她好像明白了当时父亲母亲那种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往前走的心情。
“丫头,世间之事哪儿有圆圆满满。
得到圆满的人,世间是没有的。”
贺奶奶拍了拍沈梨书的手:“人啊,总是失去之后才会珍惜,然后想尽办法破镜重圆。”
说着,叹了一口气:“奶奶不怕你生气。
之前那些糟烂心的事情虽然是庄家那孩子惹出来的,可总归是贺萧自已没有长脑子,不做提防才会被钻了空子。”
贺家人从来没有埋怨过沈梨书,虽然不知道李卫民到底因为什么才会选择隐瞒,会选择让自已的外孙女嫁给她孙子,可她们相信李卫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梨书瞧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中暖暖的。
“奶奶,我,”
“乖乖。”
话说一半就被贺奶奶打断:“过日子要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没必要。
再说你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说着在她的手上拍了拍:“不要想,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