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羽在牢房前停下,转过去看范芸。
这次对方的眼神终于没了打量,祈求地看着她,仿佛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她一只手还扶着叶望舒,面色平静道:“若表姐没有生出害我的心思,就不会在这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范芸变了脸色,“我是你的表姐又怎会害你?”
“你是看王爷受奸人所害下了大狱才心有不忿的吧?我怎么知道王爷会有此劫难?
想把你送给王爷也全然是为了你将来过得更好,哪个女人会有我这般大度好心?
你倒好,不领情便罢了,还反咬我是在害你?”
萧轻羽听得嗤笑出声:“你不是为了我将来过得如何,只是为了自已而已。”
范芸意识到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又急忙软了语气:“羽儿,就算我是为了自已,可最得益的人也是你不是吗?
好好好,就算是表姐做错了,你这不是也好好的吗?你还对表姐亮了刀子扬言要杀了表姐呢!
我们也算扯平了,好妹妹,念在祖母的份上,你跟姑父求求情,他一定能……
羽儿!我还没说完呢……”
萧轻羽听着她的话心底只觉得凄凉,扶着叶望舒直接走了。
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给外祖母添堵。
听萧轻羽讲完关于范芸的事,叶望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
她庆幸自已没有留在周淮充身边,否则被强行纳入王府,如今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位表姐斗呢。
回到落脚的地方时,叶望舒又昏迷过去。
萧轻羽去求了武凌霍,找来的随行御医也只能暂时压制她的毒性,若再无解药,她撑不过今夜。
说来奇怪,萧轻羽这两日一直没见到尘砚,正疑惑他去了哪里时,对方引着一个怪异的人回来了。
这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黑青的肤色不知是晒的还是中了毒,行事乖张异于常人。
再看尘砚,明显是从远处奔波回来的风尘仆仆样,眼下乌青满眼红血丝。
据尘砚所说,这人是栖乌族的毒师,最善制毒与蛊。
那人说话时,连声音都带着股怪异,看过叶望舒之后,唉声叹气。
“你之前给我的那点解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再说我只会害人,不会救人呐!”
尘砚却是满眼阴郁,拿刀抵在那人脖子上:“一夜,一夜时间你若解不了她的毒,我们三个一起死!”
尘砚每次从靖西王那里拿到的解药有限,且还是月解药,先前也只能分出来一点点给对方研究。
毒师被他这发了疯的样子吓得无措,只能硬着头皮说试试。
一夜过去,叶望舒的毒并未解掉,但也没有继续往坏的方向发展。
据说是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暂时稳住毒性。
要想彻底解,还需些日子。
萧轻羽在叶望舒这里待到天亮才回自已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木质松香味扑鼻而来。
她如今已经能从细微的不同中区别出武凌霍和武承阙。
眼下这股香味中,显然是两人都在。
她朝里间走去,见两人正坐在她房里对弈。
看到是她进来,两人立刻起身朝她走过来。
“终于知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