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自私地将我一辈子困在别院。
我也不能自私,不为他考虑,他肩负着家族,朝堂的重任。
他以前该娶的是高门贵女,如今该娶的是西域公主,从来不是我。”
十五岁的她,情窦初开,懵懂怀情,满心期盼他来娶她,成为他的妻。
十九岁的她,早已在现实的磋磨下清醒过来,即便他当年依言来寻她,也无法娶她为妻。
她与他身份悬殊。
他向她说过这三年朝堂的事,各方势力的制衡与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家族兴衰、朝堂安稳。
她与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结果。
青琅听到她说的这些,久久不能回神。
——自私。
他只看到了公子对她的喜欢。
却没有看到少夫人的痛苦、无奈、不愿。
姜妧话已至此,缓缓起身,向屋里走去。
青琅独自跪在地上,看向地面。
仿佛看到了自已曾悉心照料的桔梗花。
喃喃自语:“不会开花。”
下一瞬,微小的声音被风吹散。
少夫人没有种下桔梗花。
公子让他偷偷种下的桔梗花,也死了。
那花,本来今年开春又会盛开。
可因着少夫人“去世”,他没去打理。
大概根茎都死了,是不会再开花了。
。。。。。。
姜妧随手将几样要紧物什一股脑儿塞进包袱,随后一把拉住素湘的手腕,语气急促:“我们快些走!”
方才听青琅的意思,谢玉阑好像也在西关。
青琅仍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地面,手背上还有被扫帚抽过的痕迹。
谢岑一路寻来,立在门口。
他抬手,正要叩门——
“吱呀”一声,门扉被人从内推开。
姜妧背着包袱,一抬眸就望见了他。
微湿睫毛下掩着的眸光撞入他漆黑眸里。
“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