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苏颖当初在收养了童子竹过后,并不是弃童子竹于不顾,而是把童子竹转交给了苏蔚照顾,只不过童子竹自己选择了离家出走。
不过以苏蔚的性格,即使童子竹离家出走了,应该也在暗中安排她的生活。就像他暗中保护着苏子麦那样。
好在顾家的人不会参与这次的年兽事件,苏蔚也已经完全退休了,不然童子竹如果在战场上见到苏蔚,可能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夏平昼抿了一口橙汁,暗暗想到。
他正思考着,远处的黑客看着手机,开口说道:
“怕你们不了解情况,我再补充说明一下,团长收到了白贪狼的消息,8月24日,也就是三天后,年兽大君会在海帆城和湖猎开战,那时我们正式开始行动。”
他顿了顿:“虽然湖猎大概率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他们在城市里的眼线很多。但你们在这三天里最好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低调一点。”
说着黑客扭过头去,一脸鄙夷地看着背靠吧台站下的老虎机小子。
只见安伦斯这会儿正和流川千叶聊着天,两人聊的是赌博和心理学之间的关系。
安伦斯认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也有潜质成为一个优秀的赌徒,同理,一个优秀的赌徒也能成为一位心理学家,所以让流川千叶陪他玩玩扑克牌,说不定会很感兴趣。
流川千叶则是说他不一样,他坐在赌桌上只会忍不住把其他人的大脑解剖了。
“听见我的话没,老虎机小子?”黑客问。
听见黑客的话语,安伦斯这才扭头对上他的眼睛。
“小屁孩,你看我做什么?”安伦斯提着酒杯抿了口红酒,微笑着问,“我像那种会打草惊蛇的人么?”
“也不知道上次在东京,是谁炸掉了一整个黑帮的地下酒吧,还上了国际新闻,害我们暴露了踪迹。”罗伯特挠了挠机械盒子脑袋。
安伦斯把手臂摊在吧台上,不以为意地笑笑,“那纯属是因为老虎机抽的签不太对,而且我们哪一次行动不是明牌的?”
“是抽的不太对,要是你的老虎机能直接把你送走就好了。”阎魔凛靠在吧台另一角,一边磨刀一边说。
安伦斯扭头看向她。
他摊了摊手,敛容道,“开膛手妹妹,能不能对我敌意别那么大?”
阎魔凛说,“是么?那下次直接砍了你,你想要什么切法?”
“白斩鸡。”童子竹忽然说。
“好主意。”阎魔凛附和说。
“嚯,怎么连新人都开始欺负我了?”安伦斯耸耸肩,把酒水一饮而尽。
童子竹白了他们一眼:“我是说我午饭要吃白斩鸡,难得回中国,当然要吃点本土美食……在挪威那边吃得我难受死了。”
“呵……呵呵……”血裔抱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的笑点一直很奇怪。
“吸血鬼小姐,来杯酒。”这时,安德鲁把一个空酒杯从吧台上推向了血裔,嗓音低沉地说道。
“安德鲁,你最近会不会有点憔悴过头了?还在想蓝多多的事?”
血裔斟满了酒,把酒杯推回去还给了安德鲁,扭头看了他一眼。
“有么?”安德鲁抹了一把脸上的胡茬,佝偻着背喝着酒。他深吸一口气,从牛仔外套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耳坠,瞳孔里闪过了凶光,“我现在好得很啊,从来没这么好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把周九鸦宰了,心情就愉快得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说完,他抬起颤抖的手,把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蠕动。
血裔托着腮,不经心地问,“说起来,你当时不是用剩下的龙血打造了一枚子弹,好像叫‘龙烬’来着,那枚子弹还在么?”
他们从鲸中箱庭的王库中取得的古龙之血,一部分被血裔吸收,作为了强化自身的辅料,帮助她快速突破了天灾级的门槛,而另一部分则是被安德鲁做成了一枚特殊的子弹。
“当然还在,那枚子弹就是留给那个杂种的。”安德鲁嘶哑地说着,抬起手背,面色阴翳地擦了擦嘴角。
“那就好。”血裔轻声说,“蓝多多妹妹看见有人这么在乎她,一定挺开心,真不知道我死了谁会在乎我呀。”
说着,她勾着嘴角提起酒杯,赤红色的眸子看向天花板。
“不愧是长命追情老太婆,忽然就开始感伤起来了。”黑客面无表情,“一定又在想她的1001了,翻译一下就是:‘啊如果我死了,我的1001哥哥会不会来找我,他会抱着我的尸体痛哭流涕么’,哈哈,女人就是贱。”
血裔似乎懒得否认,只是单手抱肩抿了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