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号空间站启用后,在德克萨斯约翰逊的私人牧场,《面对面》节目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这里集合。
为的就是即将开始的采访节目。
镜头前,前总统林登·约翰逊坐在一把旧摇椅上,他身穿一件朴素的衬衫,与周围的田园风光格格不入。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愤怒。
那双曾经在白宫发号施令、动辄给华盛顿官僚们施加压力的眼睛,此刻充满了不满与不屑。
尼克松甩锅给我?
我还觉得如果不是GPS出现得晚,我未必就会输掉总统大选!
他选择接受沃尔特·克朗凯特的独家采访为自己辩解。
这里多说两句,在退休后,林登·约翰逊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撰写回忆录《权力之路》。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工作。
他在退休后接受了大量采访,为越战决策辩解,为他自己的历史形象和政治生涯辩解。
在原时空,约翰逊1970年的时候接受了克朗凯特的采访,在这次采访中首次公开、系统地为他处理越战的决策进行辩护,解释他为何认为战争是必要的。
在1969年阿波罗登月成功的当天,克朗凯特就和约翰逊进行了电话连线,询问他的看法。
约翰逊在电话里强调,这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政党的成功,这是阿美莉卡人民的胜利,这是人类的胜利。
同时他还说,他在当参议员和副总统的时候,就一直是登月最坚定的支持者,当了总统之后更是如此,强调他感到自己多年的努力和投入是值得的。
总之,主打一个和尼克松争夺历史地位。
现在就更是如此了。
明明这些都是我的政绩,你把锅甩给我,然后把成果都归功于自己,这合理吗?
林登·约翰逊内心的苦涩溢于言表,如果GPS早点出来,如果空间站早点上天,如果他当时坚持再多给NASA一点经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自己现在还在白宫掌握着无上的权柄,尼克松还是路边一条。
林登·约翰逊觉得自己任内给教授的信任和支持还不够。
早知道预算应该超级加倍了。
同时对尼克松的恨那叫一个绵绵不绝,尼克松的仇恨值直线上升,已经仅次于弗雷德了。
“总统先生,”克朗凯特问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尼克松政府借助新的太空成就,成功地稳定了民心。
GPS系统在越战中的成功应用,以及自由号空间站的建成,都让他们获得了巨大的声望。
尼克松总统将过去越战的困境,归咎于前任政府的战略失误。”
克朗凯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约翰逊:“他尤其暗示,是肯尼迪政府和你,在越战问题上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对此,你有什么回应吗?”
约翰逊的身体微微前倾,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手边的一杯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知道,这是他反击的机会,他需要整理好思绪,整理好语言。
说起这个,接受采访可能很多人会理解成问题早就知道了,不就是把提前准备好的回答念一遍吗?
还真不是。
这其实是表演,是富含情绪的表演。
比如老K的选举,在王浅秋的千秋万事访谈节目上,这是老赵给郝宝宝准备的主场,他百分百知道问题,因为他拿着个小本本去接受采访的。
但面对提问,郝宝宝还得把小本本掏出来回答一句,看一眼,一副傀儡样,你说你不是傀儡,人家都不信好吗。
“沃尔特,”林登·约翰逊放下水杯,带着德克萨斯人特有的腔调,“我听到了那些言论,它们就像是来自华盛顿的苍蝇,嗡嗡作响,却毫无分量。”
他直视着镜头,仿佛在与尼克松总统隔空对话:“我在这里要对全阿美莉卡人说,越战的困境,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肯尼迪的责任。
这是历史的责任,是阿美莉卡的责任。
是我们几十年来,与对手在意识形态上,在全世界范围内博弈的必然结果。”
他的语气变得高昂:“当肯尼迪总统被刺杀时,我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